一顿,缓缓睁开眼睛,忧心道:“我瞧着她好像知道赵繁来了我这儿。”
女人便是之前容涟叫着的奚娘子,她平静道:“知道就知道了,你怕什么。反正你也从未答应过她任何事情。”
奚娘子手上轻轻敲击着木鱼,咚咚地声音在黑夜中传得幽远:“你不必为着她们犯了心,好好抓住你父亲和你祖母对你的疼惜才是真的。”
容涟垂下眼眸:“我知道了。”
夜色越深,雨声嘈杂,云宵关了房门,小声问道:“姑娘今日在角门那儿见到了谁吗?到现在都还是忧心忡忡的。”
容沨闭着的眼幽幽睁开,眼底墨色似化不开一般:“没什么,不过是有些累了。”
云宵见容沨不愿多说,也不再追问,反倒想起正午时与姑娘听了一道的墙角:“不过却没想到这般巧,表姑娘离侯府快有半个月了,却在影梅庵阴差阳错见着了。”
容沨并不接话。
云宵又道:“听着表姑娘的话,为着舞弊一事,孙公子对她怨恨至极,她如今可真成了过街老鼠。”
容沨神色莫名:“不过一报还一报罢了。”
云宵愣了一瞬,以为姑娘说的是赵繁住在侯府意图攀高枝儿的事,高枝儿没攀成,真真是落到泥潭。
容沨眉眼轻蹙,沉沉呼吸了一口气:“晚上的时候警醒点儿,我瞧着这雨是不会停了。”
……
容沨心中装着事儿,睡得昏昏沉沉的,有几次被莫名吓得醒了过去,睡意朦胧之时,她猛地睁开眼睛,天边儿渐亮,冲着睡在外边的云宵喊了一声:
“云宵,云宵!我听着像是有人在喊,是不是出事儿了。”
云宵披了件衣服走了进来,侧耳听了一道,脸色一变,颤声道:“像是在说死人了。姑娘别慌,婢子先出去打听一下。”
良久,容沨已经穿好衣裳,头发披散着,坐在床榻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是说香客从假山上摔了下来,死了。”
云宵心有余悸,拍了拍胸脯:“婢子听那些姑子说,脸都摔烂了,也不知道是谁。昨夜下着大雨,也不知他一人在假山上干嘛?”
说罢,又嘀咕道:“她们都说那摔死的人,死有余辜,是想穿过那假山潜入女眷厢房,才失足摔死的。”
容沨鸦青色的长睫轻颤,忽地想起清平宴发生的事,凉凉道:“既然与我们无关,也不必再去多做打听,收拾下东西,午食后就要回去了。”
容沅、容涟听到死人的事儿,都被吓了一跳,容涟连连沉吟了几声:“阿弥陀佛。”
容沨心中积着郁气,也在屋子里也坐不住,噙着一张冷脸走了出去。
“找到了吗?!给我瞧仔细了!”女声压得极低,尖锐又刺耳。
“……姑娘,你不会是掉在了……”
“闭嘴!肯定不会是掉在了那里!”
“找到了!姑娘,找到了!”
赵繁拿着沾了泥土的玉饰,脸上神色欣喜若狂,几乎想要将它攥到手心里:“还好,还好!不然!”
声音戛然而止,赵繁看着突然出现的容沨,眼中闪过一丝惊恐,眼神微动。
她沉了沉气道:“四妹妹怎么在这里?”
容沨嘴角勾出一丝讥诮:“繁姐姐掉了东西。”
她一眼便瞧清赵繁手中的玉饰,凉凉道:“原来是之前繁姐姐碰坏孙夫人给的镯子做成的玉饰,难怪这么着急。”
赵繁避开容沨带着审视的眼神:“长者所赐,我自当上心。”
容沨站在台阶之上,居高临下道:“姐姐可听说,这影梅庵昨夜死了人。”
赵繁忽地从脚底冒出一股森森地寒气,脸色隐隐发白,手中将玉饰攥得越紧。
只见一姑子快步走了过来,眼中似有怜悯:“赵施主,前面儿来了捕快要请你过去一趟,说是昨夜摔死之人与你有关。”
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