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连漪平时不住在这边,舒梨也不希望她回来,两母女反正相对无言,见了也是大眼瞪小眼,尴尬又无趣。
一夜没睡,舒梨一觉睡到中午。
醒来后,她先去洗了个澡。出来时候,头发还湿哒哒的,落在肩头。她人瘦,真丝缎面的睡裙穿在她身上就显得懒垮垮的。
盛夏热意绵绵,舒梨懒得吹头发,拉开窗帘坐在飘窗上晒太阳。
房里是温度打到最低的冷气,玻璃窗外是夏日刺眼的光,舒梨望了眼玻璃外面的天,不大舒服地闭眼。
这时,房门被敲响,张嫂的声音传来。
“小姐,原来那位家教来了,在楼下侧厅等您。”
舒梨神情微愣,而后眼尾上扬,弯唇浅笑:“让他来我这。”
门外的张嫂怔了怔,有了些不一样的表情变化,但还是听舒梨的,下楼去把边寂带上来。
边寂第二次进舒梨的房间。
这一次,张嫂主动帮他们关上了门。
边寂站在房门口,与坐在飘窗那的舒梨对上视线。她被身后的光笼罩着,纤瘦曲线被光线勾勒得清晰。
她穿得太少了,藕荷色的睡裙随着她坐的姿势,堪堪只遮到大腿上面一点。
边寂不自觉避开了视线,喉结微滚。
舒梨饶有兴致地观察着他。
怎么就一天不见,看起来瘦了不少,下颌线愈发利落。
好像又有点憔悴了。
可能这两天都没睡好吧。
但他即使疲惫,站在她面前,仍是身形修长、清瘦笔挺的模样。
舒梨在明亮的光线里,看着门口站着没动落在阴影里的边寂,轻启唇角:“找我啊。”
边寂拽紧双手,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没有忘记自己过来的目的。但一路上想了无数遍的话,到了这一刻,竟哽在嗓子眼,说不出来。
他闭闭眼,深呼吸后,睁眼看向舒梨,问她:“为什么要帮我。”
舒梨细白的手指曲着,托着下颚,迷蒙眨了眨眼:“什么呀?”
“为什么帮我交医药费。”
经过几次的接触,边寂似乎已经习惯舒梨的明知故问,他直白地把话说明。
“你这人可真烦,每次都有这么多为什么。”
舒梨好像是真的嫌烦,不大高兴地从飘窗上下来,迈着轻盈的步子,一步步走向边寂。
睡裙只是薄薄一层料子,真丝的质地,几乎遮挡不住任何形状。
她的一步一步,随之晃动的是裙摆,未干的头发,还有……
边寂的视线往一边躲避,耳垂不自觉地泛红。
舒梨只穿了一条裙子,只是一条裙子。
光是刚才不小心的那一眼,边寂似乎都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轮廓过于明显。
舒梨却故意走到边寂面前,和他隔了一点安全距离。
可惜再有距离,边寂都能闻到舒梨身上的甜香,不是香水味,是很甜的沐浴乳味道。
“这笔钱,我以后会还你。”边寂稳着心神,避开舒梨的视线不看她,继续表明这次的来意。
舒梨轻轻“噢”了声,问:“你准备怎么还?以后,又是多久之后?”
边寂绷着脸,说得很认真:“五年。五年内,我一定还你。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写欠条。”
“谁要等你五年啊。”舒梨笑了,“欠条我也不要,我给出去的东西,从来就没想过要回来。”
“我不想欠你。”边寂的眸光定定的,看起来是真的不愿与舒梨过多地扯上关系。
可舒梨偏偏想跟他扯上关系。
她的手指轻轻点在边寂心口的位置,笑靥浅浅的。
“那如果我……就是想要你欠我呢?”
边寂蓦地捉住舒梨的手腕,眸色暗沉:“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说的难道还不够明白吗,我就是要你欠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