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半夏陪着杜蕙去迎接客人,路上杜蕙简单讲了一下,她是随父亲从京中过来的,在这里除了认识何云兰和白半夏,没有其他朋友了,所以想借着宴会结识一些闺秀。
何云兰的父亲与杜蕙的已故的母亲是表亲关系,但她们以前也没见过几次面。
“我大概要在这里待上一年半载的,父亲希望我结交些朋友,免得太内向了。”杜蕙笑的眼睛弯弯的,“他就总怕我待在家里大门都不出。”
“那大概你以前是个宅女,不爱出门。”白半夏觉得她笑的很可爱,话也多了起来。
杜蕙不解的看她,“宅女?”
“就是喜欢待在家里不爱不出门,就叫宅家,女孩子就叫宅女了。”白半夏解释道。
“你这个说法好新奇,我在京里没听过,是这里的地方话吗?”杜蕙问道。
“也不是,是我师父家乡的说法,我师父以前也是个宅女,后来要行医救人,就到处走动了。”白半夏口中的师父其实就是前世的自己,前世如果不是有病人要看,她在家待十天八天不出面也是正常。
杜蕙咯咯的笑起来,“那宅女这个称呼还挺好呢。”
“你啊,还是听你父亲的,多出门走动,对身体也好,没事也可以来找我玩。”白半夏可不敢把人家说的更宅了。
“好。”杜蕙应了下来,又问了一下白半夏平时常做什么,结果听到的都是干活、做生意、看诊、配药,她竟是十分佩服。
两人说话间接了刚到的女子,带了人去席间,杜蕙直接拉着白半夏坐到了她旁边的位置。
“这是给云兰留的位置吧?我坐了不好。”白半夏怕何云兰晚些到了,结果位置被占,要坐最后面了。
“不打紧,等她到了再加个凳子,咱们三个挤挤也热闹。”杜蕙说。
白半夏这才放心下来,随意喝茶吃了些点心,顺便看了一下已经到场的闺秀们。
她并不清楚杜蕙今天请的都是什么人家的女儿,也没特意去问,如今这么一看,发现不少人衣着精美,首饰华贵,想来非富即贵。
其实许多人也在偷偷打量杜蕙,但看着看着,就忍不住去看白半夏了。
实在是白半夏衣着太过朴素,甚至还没人家的丫鬟穿的好,而且素面朝天,不着粉黛。可人家就坐在杜家小姐身边,丝毫没有一点怯场的意思,和杜家小姐谈笑间神采飞扬,而杜家小姐看着她则流露出敬佩之色。
众人纷纷猜测起白半夏的身份,这时,又有人进来,向众人问了好,白半夏视线落在她身上,眉头微微皱了皱。
“半夏姐姐,怎么了?”杜蕙看着单纯,但观察力挺敏锐的。
“没事。”白半夏笑笑,“你别光跟我说话,别忘了你可是主人家。”
杜蕙笑的有些腼腆,“我知道了。”
她起身朝众人打招呼,但她似乎并不喜欢说太多场面话,很快就结束了讲话,吩咐下人上酒菜。
宴席就摆在府宅的后院里,不远处有几棵腊梅树,微风吹过腊梅飘香,别有一番韵味。
但到底已经快到腊月了,杜家怕席间太冷,在附近放了不少炭盆。
而桌子也是特殊制作的,下面有暗格放了炭盆,摸着是热乎乎的,菜肴放在桌上没那么容易冷掉。
白半夏看看这架势,心道杜蕙家里怕比她想的还要有钱,京中来的,搞不好是什么大人物。
人家一顿宴席烧炭的钱,就顶庄户人家一年的开销了。
这时,最后来的女子突然打了个喷嚏,虽然她极为注意仪态,用帕子捂了口鼻,并没有发出太大的声音,但白半夏耳力好,依旧是察觉到了。
她又忍不住看了女子一眼,刚刚她确实发现问题了,这女子看着极瘦,仿佛一阵风都能吹倒似的,因为她中毒了。
如果是在其他地方碰到,她肯定会去提醒一二,如果对方找她医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