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心疼闺女,悄悄擦了擦眼角。
“这屋子打扫过,产褥也换了,应该是昨晚收拾的吧?”白半夏看向赵三婆子,“除了你们,还有谁来搭过手?”
赵三婆子眼神闪烁,还是赵长生开了口:“隔壁那个新媳妇许氏送了条褥子,帮了下忙。”
隔壁的新媳妇许氏就是许萍儿。
“她说自己说错了话,送了她陪嫁的褥子来道歉,我就没好意思不让人进门……”赵三婆子突然反应过来,一拍大腿,“难道是她?她给长生媳妇吃了什么?”
赵长生摇摇头,“我一直在场,喂东西肯定没机会,倒是我给莲儿擦脸的时候背对着许氏了一会儿。”
就算许萍儿趁着长生媳妇虚弱做手脚,也不太可能喂什么东西,下毒还是有迹可循的。
难道……
白半夏在旁边被褥上点了几处,一边点一边说了昨天下针的所有穴位,说完问:“许大夫,你昨晚拔针的时候,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许大夫思索片刻,摇头说:“没有……等等!”
他走近了半步,指着一处穴位说:“这针是天枢,不是大横?”
两人对视,瞬间都明白了,有人动了针!
“中途他们收拾屋子,我去堂屋喝茶了,还特意交待了不要碰到长生媳妇身上的针。”许大夫恍然大悟,“后来拔针的时候,我还嘀咕这处大横穴扎的似乎偏了一点,我以为你是别有用意。”
白半夏冷笑,“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拔了一根针,又朝旁边扎了些,她应该不懂穴位,所以你看到的是扎在旁边的大横穴却又偏了点。真不知道是她运气好,还是婶子幸运,要是换根针恐怕当晚就出人命了!”
许大夫气的跳脚,平时沉稳的他直接撸了袖子往外走,“我去隔壁找他们。”
赵家人也全都怒了,要去找隔壁算账。
白半夏却拦住了众人,说:“不用去,捉贼捉赃,无凭无据闹到最后也是你们理亏,先治好婶子是关键。”
“难道就这么放过她了?”许大夫不服气,他行医这么多年,还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了。
“怎么可能?”白半夏冲众人眨眨眼睛,“不急,我们要沉得住气,然后请君入瓮,抓个现形。”
在场的人不是很能听懂“请君入瓮”的意思,但是看白半夏的表情就猜到了,原本气愤的心情也慢慢平复了下来。
白半夏给长生媳妇重新扎了针,之后对着众人这般那般交待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