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没有太多时间去重新养一批好用的属下了。”
秦朗皱了下眉,“要解蛊,还要先找秦北渊,虫笛一定在他手里。”
“他如果愿意拿出来,就不会自导自演那一场,还将陛下也蒙骗其中。”顾南衣道,“再者解蛊也不急着赶在这一两个月。”
元月都要过完了,三月初四实在也就是个迫在眉睫的功夫了。
但顾南衣却不太急,她道,“反正年年都有三月初四。”
秦朗侧脸看了看顾南衣。
其实最开始急着想要替顾南衣解蛊的人是他,顾南衣自己觉得白得了第二辈子,根本不在意解蛊不解蛊的。
但在知道顾南衣的记忆以快得惊人的速度在消失后,秦朗的急迫态度便缓了下来。
他仔细算过,三年时间够顾南衣忘却近二十年的记忆,那再等上个一两年就足够顾南衣将过去的人忘了七七八八。
只要她身上的蛊虫等得起。
可顾南衣突然这么一说,让秦朗陡然觉得是不是自己的想法被她看了出来,不由得多观察了她一会儿。
再者,虫笛被秦北渊悄悄地藏起来这件事还是让秦朗心里犯起嘀咕。
秦北渊明知道顾南衣不解蛊会死,他应该不会让这件事发生。
还是说,秦北渊仗着觉得他自己是唯一的子蛊宿主,就想让顾南衣付出令他满意的代价?
除此之外,还有身份尚不明确的肖姓老人,他的存在像是潜伏在
暗中、随时准备窜出来咬人一口的毒蛇,也不得不分心留意防备。
最后,南疆那边对他们的圣蛊态度显然也是不可调和的。
秦朗最开始听顾南衣“天命之人”这番胡说八道的时候,可没想到这一点朱砂痣能扯上这么多的相关势力。
也没想过他会对一个人死心塌地、言听计从。
秦朗刚想到这里,顾南衣将已经剥不动的山核桃往他身旁一放,“我剥不动了。”
刚在脑
子里过了“言听计从”这个词的秦朗只好将马鞭放下,用那双取项上人头不费吹灰之力的手拆起了核桃。
他恍然觉得顾南衣对他的态度似乎有什么地方改变了,可细细去想时又捕捉不到,只得咋舌放下。
——归根到底,还是他喝了三碗倒那日究竟对顾南衣说了什么!
千古难题。
*
等两人回到汴京的时候,被白雪皑皑覆盖的皇城已经同离开时是一番大有不同的风貌了。
顾南衣在城门口时果不其然又见到了带人恭恭敬敬等候在哪儿的福林。
“您回来了。”福林恭顺地行了个便礼,低着头道,“长安巷许久不住人,陛下让我带了人来替您打扫院子,免得您浪费功夫。”
顾南衣瞧了眼,果然福林这次多带了四个年纪约莫二十来岁的宫女,侍卫倒是比上次少了。
“汴京的雪下多久了?”她问。
“从您走后第三日下到如今,”福林立刻道,“如今院中积雪恐怕有一尺厚,只是先前您不在,您的院子便也没人敢擅自入内,便懈怠了打扫。”
顾南衣想了想便点头同意道,“行,带着人随我去吧。”
她自小便是被人服侍惯了的,自然不介意这些。
福林面露喜色,立刻应了下来,让三辆马车跟在了顾南衣和秦朗后头。
顾南衣只一眼就知道这些马车里除了几个人,一定还装了别的东西。
八成又是薛振叫人送来的。
“我也能扫雪。”秦朗突然道。
“你当然能啊,”听他这么说还颇有点儿不满的意思,顾南衣解释道,“但雪下了这么久,清理肯定颇费心思力气,我不想你累坏。”
累坏了秦朗,谁来做饭?--
但后半句话顾南衣当然没说出口,她知道加上这一句效果便大相径庭了。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