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
脑中闪过这个念头的瞬间,薛振也立刻拔足往外奔去,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希望韩校尉还没来得及潜入丞相府将虫笛毁去!
秦北渊跑在薛振前面,走的是进来的那条路,出去时外头的守卫已经翻了一倍,刚被派来封堵出口的御林军见到秦北渊就是一愣,“秦相?”
“若见到一个老人从内逃出,不计一切代价捉住他!”秦北渊脚步不停,口中下令的同时人已经匆匆步下台阶。
他不能再在皇陵多待一刻,必须立刻赶回汴京证实自己的猜想。
若这一切真是一个骗局……
秦北渊深吸了一口气,紧紧闭了一下眼又猛地睁开。
他必从顾南衣口中得到确切的答案不可。
御林军一脸茫然地看秦北渊堂而皇之地从只有皇帝能入内的皇陵中出来,又大步流星地离开,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应不应该去拦他。
怎么好像丞相进入皇陵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似的?
这稍稍的一犹豫,秦北渊已经跑得只能看见一个背影了,几名御林军只得作罢。
谁知道才过了一小会儿的功夫,薛振竟然也跟着从同一个出口里跑出来,这下几名御林军更为震惊,一同下跪道,“见过陛下!”
“取马来,”薛振沉着脸命令道,“朕要回汴京。”
御林军大惊失色,领头之人忍不住抬头道,“陛下,今日是祭天,下午还要去宗庙……”
“不去了!”薛振怒喝。
他是追着秦北渊出来的,不知道秦北渊究竟有什么别的事这么急,薛振却害怕恐惧着自己离开汴京前的计划会真的成功。
秦朗和秦北渊费尽心思都要弄到的东西,一定是有用的。
如果这珍贵的、只有一根的虫笛碎了,他拿什么来还?
薛振归心似箭,但他是皇帝,而今日又是个实在特殊的日子,想脱身并不容易。
朝臣们已开始列队准备下午的祭天内容,几名近臣先是看见秦北渊居然只带着心腹两人骑马飞奔出皇陵时便已经纷纷诧异地交头接耳起来,猜测是不是出了什么急事才令秦北渊如此急迫地离开。
再看见薛振也沉着一张脸从同个方向走来的时候,文武百官心里都有点没底了。
——难道是要打仗了?
说句不好听的,就算宋太后病逝,也不是需要秦北渊从祭天半路直接离开的理由。
“陛下,陛下!”福林远远瞧见薛振的身影,不得不一路跑着追上前去,压低声音道,“陛下要去何处?”
“牵马,回京。”薛振沉着脸说。
福林大惊失色,好不容易才控制住了自己的音量,“不可啊陛下!”
薛振阴鸷地看他一眼,什么也没说,更没有慢下步伐。
福林只得苦哈哈地追着他劝,“陛下,百官还在此处等着您,大半个汴京的百姓也在等着您酉时回去,若是您现在回京,这之后的事情可怎么办啊!”
别的事尚且好说,祭天没有皇帝还怎么继续得下去?
见薛振充耳不闻的样子,福林咬咬牙,道出一句劝薛振时极具杀伤力的话来,“陛下不是答应长公主要当个好皇帝的吗?”
这话一出,薛振的脚步果然停了下来。
他身周的气氛沉得像是雷雨前的天空,“你拿皇姐来威胁朕?”
“陛下,这是一年一度的祭天。”福林都快急哭了,“您即便有什么急事,也不耽搁这两三个时辰,先派人快马加鞭回程去办就是了!”
别的不说,将领侍卫拉一个出来,总比足不出宫的皇帝御马来得更熟练、更快吧!
薛振克制地闭了闭眼,双手捏紧的拳头被掩在宽袍大袖之中。
他觉得自己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可身体却如坠冰窟、感觉不到一丝热量。
回到汴京去阻止韩校尉是薛振唯一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