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便够他俯首叩谢似的。
苏妩在宫里被顾南衣亲手养了多少年?薛振呢?秦北渊楼苍更是在顾南衣十几岁的时候就认识她了!
见两人和争夺玩具的孩子似的眼看着要吵起来,夹在中间的顾南衣没了办法,只得两方安抚,“好了阿妩,多大的人了为这点事情斗嘴,叫旁人看见还当你十一二岁。”
顾南衣开口,苏妩便不再反驳,她撇撇嘴道,“是他欺人太甚,我抱抱你又有什么不可以?反正我是姑娘家,没有男女之防!”
顾南衣还没说话,秦朗便毫不给面子地道,“不给抱。”
苏妩又气得狠狠跺脚,对顾南衣道,“你看看他!”
顾南衣回头看看秦朗抿直的嘴角,又看看苏妩涨红的面颊,忍不住笑,“行了,都叫我安生会儿。”
她说着握了秦朗手指示意他将手放下来,又柔声安抚了苏妩两句,才叫小姑娘满肚子的不满嫉妒瘪了下去。
苏妩听着顾南衣软语都是对着自己的,顿时又有了浑身的安全感,等消气之后趾高气昂地瞪了秦朗一眼,才殷勤地对顾南衣道,“蒸的杏仁露该好了,我去给你端出来。”
秦朗垂眼没接苏妩的挑衅,意味不明地反过来把玩着顾南衣的手,细细地从指根一路摩挲到指腹,像在探寻每一条细微的纹路之间蕴藏的过往。
摸着摸着,他突地皱起眉将顾南衣的手翻了过来手心朝上,仗着身高优势低头将上头几道交错的疤痕看进了眼里,“这是什么?”
顾南衣也看了眼,随意道,“我从前遇刺,情急之下用手抓了对方的武器。”
秦朗按着她的手指捋直,观察那几道浅浅的疤痕,沉声道,“是哪一年的事情?”
顾南衣想了想,心中也不太肯定,“二十六七岁时吧。”
秦朗沉默片刻正要说话,苏妩却从灶房里端着杏仁露出来打断了他。
顾南衣美滋滋坐下等着甜食送到自个儿面前,秦朗则垂眼端详她年轻昳丽、不可方物的面孔。
若顾南衣真的是重得了一个年轻时的身体,怎么会留着十年后才得的疤?
*
丞相府门口的动静自然在汴京城里是瞒不过其他人的。
其实几日前便暗中有关于秦朗的消息传出,只是大多人不明真假、又不见秦北渊开口,便都沉稳地选择了按兵不动。
忍不住前去送礼的都是些不大不小的角色,又或者在更大势力的指示下出手试探。
秦朗的态度便很明确了——他将所有送到他门口的礼都统统还给了秦北渊。
其实这对送礼人来说倒也算歪打正着。
——若不是接着第二日,进了丞相府里的那些礼物便又一车车长了脚似的回到了各自来的地方的话。
秦北渊这轻描淡写的处理是他一如既往的风格,也同从前一样令人捉摸不透。
樊家和其余大大小小关注着秦北渊回应的人家一样心神不宁。
“这个儿子他是认,还是不认?无论认不认总得摆个态度,如今这样不明不白的又算什么!”樊二夫人怒道,“咱们王府虽不算什么权倾朝野的,好歹也是个王,他秦北渊若不认,咱们便将这个孩子接回来算了!”
樊冲纳闷地看了自家夫人一眼,“你从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姐姐闹出那桩事情来的时候,你可是气得指天怒骂。”
樊二夫人恨铁不成钢,“你这榆木脑子!你好好想想,那虽是我姐姐的儿子,可也是秦北渊的儿子!”
“那又怎么了?”樊冲耸耸肩,“秦北渊就算认了这儿子,那小子十几岁的人了在外漂泊,也未必有出息。”
“他要出息干什么?”樊二夫人翻了个白眼,“只要他是秦北渊的儿子,有这一个身份就够了,咱们能从他身上挖出不少好处来。”
“那要是秦北渊不认,你还真要跑出去把这都该成家立业的小子给领回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