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因此竟有兴趣去哄年轻人了。
她上前伸手接碗,边道,“--好了,秦北……秦相同你说了什么你不爱听的话?”
话刚说完,细嫩手指被碗沿烫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秦朗没好气地将她的手拍开,“没用。”
他说着,轻松地将碗拿起,一点儿也不觉得烫似的拿出去到了桌上,还顺手捎了双筷子。
“你这不是生我气,是生他的气。”顾南衣一路跟着出去,还有理有据地劝,“你嘴笨不会骂人,仔细说说,我帮你骂他。”
“没什么。”秦朗冷硬地拒绝分享。
那点小心思他也说不出口。
这软硬不吃,顾南衣只好仔细回想了片刻曾经自己身旁养着那个小姑娘对自己撒娇的模样,厚着脸皮有样学样去扯秦朗衣袖。
——第一步就失败,她在宫中每日都是宽袍大袖好拽得很,秦朗却总是一身窄袖劲装,能拽的地方一个没有。
顾南衣看了两眼,干脆勾了秦朗离袖子最近的小拇指,晃了晃,“说嘛。”
秦朗动作一僵,低头和顾南衣对视两息,跟着火似的甩开了顾南衣的手,“你、你——”
他噎了一会儿,扭开脸时音量不自觉地降了下去,“他进了你屋里。”肯定有见不得人的心思!
顾南衣仔细听了,想秦朗这话意思大概说的是“这么危险你却一点也不上心”,谦虚地点头认了个错,“好,我下次把屋门关好。”
见顾南衣认错态度良好,秦朗审视地看了她一会儿,情绪平静七八分,伸手将自己衣袖从手甲里扯出来,顺着手臂往上一捋,把手肘上那颗朱砂痣露给了顾南衣看。
顾南衣伸手去戳了戳乖巧的小痣,问道,“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秦朗抿唇:“……他也有。”
这话出乎顾南衣的意料,她倏地抬了眼,“秦北渊也有?”
两人作为不死不休的对头,顾南衣甚至比秦北渊还了解他自己。
秦北渊身上可没有什么劳什子朱砂痣——不然顾南衣一早知道解药会带着颗朱砂痣时就第一时间想到他了。
“也在这。”说都说了,秦朗干脆破罐子破摔,“我昨天伤他时看见了。”
顾南衣若有所思地用指腹按着秦朗的小痣揉了揉,动作像是在把玩似的。
她沉思了一会儿,便抬头笑道,“什么事总有个先来后到,咱们不带他玩儿。”
秦朗:“……”当是过家家?
“再说,他是你的亲爹。”顾南衣道,“就算你懒得理他,以后多少总得见到。等他老了,指不定还得指望你去给他养老送终呢。”
秦朗没理顾南衣,低头看着她仍旧黏在自己胳膊上不放的手,咬紧后槽牙磨了磨。
“我遇见的第一个人是你。”顾南衣又说,“一眼都没见过他秦北渊的。”
她边说着便看少年的脸,果然眼见着明朗了些,心知方向对了,立刻再接再厉。
“这样,只要你不同意,我绝不搭理秦北渊。行吧?”
秦朗抽了手,他臭着脸转身去灶房,道,“我再去做一碗,等着。”
终于哄好了少年,顾南衣将面前散发着隐隐姜味的碗推到一旁,托腮思索起方才秦朗的话来,觉得自己这返老还童是叫老天玩弄了一遭。
能叫她摆脱眼前这诡异的“借尸还魂”状态、以免死于非命的解药,只一个秦朗也就罢了,秦北渊竟也能算其中之一?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别说秦北渊会不会救她,顾南衣可完全没打算让秦北渊知道“顾南衣”是谁。
若非要秦北渊帮忙才能不死,顾南衣宁可立时干脆再死一次。
让她顾南衣去求秦北渊帮忙,再过一千年都没门!
因而她刚才同秦朗发的那句誓,更是千真万确。
哪怕秦朗同意,顾南衣也懒得再和秦北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