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担,他能做什么呢。刚开始,没有人要他。慢慢的,他开始给人帮闲。比如跑腿,干的最多的是给出殡的队伍帮闲,那活又清闲钱又多,还管饭,肉和菜紧着吃。
金童开始能挣银子了,钱氏喜极而泣。
金童小时候因为被文进财和钱氏疼爱,没有见过人心险恶,内心也比较单纯。他的梦想就是自己多挣些银子,赡养阿娘,找到阿爹,从此一家人还亲亲热热在一起生活。
这一口气撑着他,让他忘记了自己身子孱弱,一直到处接活。
金童对张老鼠戒备心比较重,他挣了银子,给了钱氏一部分,自己留下了许多。张老鼠有时候问他要,他也会给一些,全当感谢他收留自己和阿娘。
就这样,金童一边寻找文进财,一边自己攒银子。等他手里攒了一些银子后,钱氏要给他说亲。但家里有张老鼠那样臭名昭著的人在家里,谁家敢把女儿嫁过来。就张老鼠那德行,一个不好,他就要闹爬灰。说亲这事儿,就耽搁了下来,金童自己也不上心。他就算要娶亲,也不想在张家娶亲。
一日,金童去给一家人帮佣,正走在路上,他一边算计着今儿能多得几文钱,一边啃着手里的两块锅盔。
走着走着,忽然,金童顿住了脚步,手里剩下的半块锅盔吧嗒,掉到了地上。
金童看到对面有个穿着的得体的中年男子,带着三个男孩,最大的那个,都快十岁了,最小的看起来也有三四岁了。
中年男子温和地对旁边最大的男孩说道,“大郎,你想吃什么?咱们给你阿娘买些猪头肉回去。”
最大的男孩穿着长衫,斯斯文文的,面皮白净,长的很是俊俏,与那中年男子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金童揉了揉眼睛,果然,他没看错。
下一息,金童的心顿时像被刀绞一样剧痛。那中年男子正是文进财,他那温和的笑容,正式金童日日夜里梦想的慈父脸孔。
如今,他仍旧温和,但却是对着别人笑了。
金童没能忍住,鬼使神差一般,往前走去,眼见着就要撞到父子四个身上。
文大郎见一个穿着邋遢、长相猥琐的人迎面扑来,立刻拉着弟弟们让到一边,文进财也立刻挡在前面。
哪知这人走到面前忽然停下了,痴痴地看向文进财,喃喃叫道,“阿爹,阿爹。”
文进财吃了一惊,立刻认出这是金童。以前被他当宝贝养着的金童,如今灰头土脸,衣服破烂烂的,哪里还有个人样子。
且他满眼含泪,直冲着自己叫阿爹,文进财的心顿时软了下来。
“金童,你怎地在这里?”
金童见文进财一口叫出自己的名字,顿时心里高兴起来。
“阿爹,儿子一直在找您。这些年,您到哪里去了?儿子找您找的好苦哇!”
金童说道这里,眼泪顿时汹涌而出。
文大郎兄弟三个吃惊地看向文进财,“阿爹,他是谁?”
文进财有些尴尬,没有直接回答儿子的问题,而是对金童说道,“金童,当日我就跟你说过了,我不是你阿爹,张老鼠才是你亲爹。你在我家里那么多年,我不说把你当少爷养着,也让你衣食无忧地长大。咱们两个的缘分早就断了,以后,各自安好吧。”
金童忽然叫了起来,“不,他才不是我阿爹,您才是我阿爹。阿爹您最疼我的,怎么不要我了?我一直在找阿爹,我想跟阿爹在一起,我不要去前锋胡同。”
文进财叹了口气,“我也希望你是我儿子啊,你若真是我亲儿子,当日就不会有那么多事情发生了。为了你,我气死了原配大娘子,把女儿送给了别人,我做了那么多错事,可你居然不是我儿子。老天爷有眼,当日我和钱氏造孽,如今我被众人唾骂,舔着一张脸苟活,若不是有了你几个兄弟,我还不如撒泡尿把自己淹死算了。如今你身份尴尬,也是报应,老天爷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