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太子的口谕, 李家知道怎么办事了。
夜里,李穆川让肖氏好好整治了一桌酒席, 带着两个儿子请文进财吃酒。
论吃酒, 文进财最拿手。
三杯酒下肚, 文进财就打开了话匣子。
“李大人,我也是被人蒙骗,才办下这糊涂事。说起来惭愧, 是我误听那贼婆娘,薄待了自己女儿, 如今女儿还对我这样好,我真是,我真是心里有愧啊。”
说罢, 文进财呜呜哭了起来。
李承业心里嗤笑,没有钱氏之前, 你难道就管过你女儿了。
李穆川笑道,“文大官人不用难过,都是有人挑唆。说起来, 文大官人如何知道去刑部告状的事儿,刑部衙门的鼓, 某都不敢摸一下呢。”
文进财不好意思笑了笑,“是有个叫陈纪言的人,跟我说了这些事儿,要不然,我哪里懂这些呢。”
李穆川父子相互看了一眼, 都知道这个叫陈纪言的人必定是平家派来的人。
李承业给文进财倒满酒,“文大爷,您不知道,大姐姐在宫里也难呢。虽说殿下和娘娘肯照顾大姐姐,但东宫里还有许多其他女眷。因大姐姐得太子妃娘娘青眼,其他人可不就嫉恨。这一嫉恨,少不得就会给大姐姐添堵。咱们是大姐姐娘家人,可要维护大姐姐的名声。以后文大爷再有什么困难,直接来找我和阿爹,这样大咧咧去衙门,大姐姐在宫里要被人笑话娘家人不懂规矩了。大爷说的那个陈纪言,说不得就是东宫其他人找来迷惑大爷的。”
李穆川接口道,“二郎说的有理,文兄不知道,良媛娘娘现在还没有子嗣,我官职又低微,不能给娘娘任何帮助,全凭她自己一手一脚打开如今的局面,咱们可得给娘娘争气。”
文进财听到李家父子的话,顿时心里羞愧不已,自己扇了自己一个巴掌,“都是我的错,听别人挑唆,给娘娘丢脸了,我说那陈纪言怎地看起来眼生,他非说以前和我一起吃过酒。我,我真没用。”
说完,他又哭了起来。
李家父子很是无奈,只得继续安慰他。
李承业又给他夹了一筷子菜,“大爷不必如此,您是娘娘亲爹,怎能不疼娘娘,只是误听小人挑唆罢了。大爷先在我家住上一阵子,把和钱氏的官司了了。我和阿爹给大爷看着买一栋合适的宅子,再给大爷娶一房贤妻,大爷好好过日子,娘娘放心了,在宫里才能过得好。”
文进财擦擦眼泪,“李大人仁慈,我以后都听李大人和公子的。”
李穆川笑道,“文兄若不嫌弃,以后咱们就当亲戚走动,也别叫什么大人公子的,咱们兄弟相称,二郎就是您的侄儿,如今他闲在家里,有什么需要跑腿的,尽管叫他去办。”
文进财嘿嘿笑了,摸了摸头,不好意思道,“那我就听李大人的,哦,不,贤弟。”
说罢,他还起身,给李穆川鞠躬。
李穆川也起身,给他鞠躬,“兄长。”
李承业兄弟也起身鞠躬,口称大爷。
一时间其乐融融,文进财自幼父母去世,也没个正经亲戚,忽然多了这一大家子亲戚,心里感觉暖融融的,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自己心里的事儿全倒出来。
吃过这一顿饭,文进财顿时把李家人都当自家人,还特意去杨柳胡同拜访李泗新夫妇,并以子侄辈自称,大房人也热情地招待了他。
这期间,李承业陪着文进财,去了三趟前锋胡同,终于找到了钱氏母子。
钱氏母子被人诱骗走,关了好几天,好悬去了半条命。如今见她没用处了,又把她放回来了。钱氏也不知道自己得罪了哪路神仙,又怕是继女报复,吓个半死,屁滚尿流跑回来了。
文进财一见到钱氏的面,劈脸给她两个嘴巴子,“老子才出了事,你就跟野汉子跑了,你个不要脸的娼/妇!”
打完了,把休书摔到她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