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
贺楼话还没说完,陆言礼就微笑着打断了他的话:“好,我知道了。”
贺楼眼皮一跳,总觉得对方不可能那么配合,但陆言礼并没有表现出抗拒,无论说什么都笑眯眯说好,他安慰自己,或许没事呢?
等贺楼走后,楚闲戳戳他:“你真不去了?”
陆言礼:“我病了,精神病人去医院不是很正常吗?”
“………”
“行吧,你活着回来。”楚闲知道劝不了他,叹口气,“我看你确实病得不轻。”
“嗯。”陆言礼并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等画展结束我就去。”
两天后,画展如期举办,人数不少。
“安星宇,没想到你喜欢这种画风。”画廊里,易珍真好奇道。
她和安星宇在隔壁班,因为父母认识,两人关系还不错。这周末难得放假,本来定好了一起买书,结果安星宇改变主意,说要去看个画展。易珍真好奇地跟去了。
她有点后悔。
整间厅里的画都带着一股阴森、冰冷的味道,易珍真有些害怕,安星宇倒看得很起劲:“对,这个画家我也认识,他的风格很特别,对生命的理解非常独到。”
“你竟然认识?”易珍真睁大了眼睛。
她刚刚还想吐槽能画出这种画的画家说不定心理阴暗之类的,听安星宇认识,关系还不错的样子,便默默憋回去。
“嗯,小时候认识的,我爸带我去过他家里。”安星宇似乎察觉到什么,转过头,一指二楼,“你看,在那里。”
陆言礼正背靠栏杆和其他人交谈,听楼下有熟悉的声音,转身低头看了一眼,唇角扬了扬,冲楼下兴奋的小孩摆摆手。
易珍真缩缩脖子:果然,这个画家看着就很吓人。
“不害怕?”陆言礼问。
安星宇摇摇头:“不会,我觉得很好看。”
陆言礼又笑了,他看出对方是真喜欢,不是客套:“喜欢的话,送你一幅?”
“可以吗?”他眼睛一亮。
“你家里不介意就行。”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在家里挂这东西的。
“好耶!”
安星宇最后高兴地捧了一幅画回去,易珍真想到那副画就有点头皮发麻,问:“你不会真的打算挂房间里吧?挺吓人的。”
“我觉得还好。”安星宇轻轻抚摸包装好的纸盒外部,“我很喜欢。”
“好吧,你的口味真的很独特。”反正易珍真是不敢在房间里挂这么一幅坟墓上裂开一只眼睛的画的。
送走了所有来参展的客人,卖出一部分画,大厅空下去不少。陆言礼环视一圈,踩着楼梯上阁楼,停留在自己房间门口。
拉开房门,一幅巨大的足以吓破人胆的地狱图映入眼帘,窗外夕阳照入,赤色霞光洒在烈焰火海中。
满室鲜红。
画面上,有一处恶灵的面部空着,原本陆言礼还没想好该填上怎样的面孔,或是干脆模糊处理。但现在他有了新的想法,灵感一来,连衣服都没换就开始动手,一点点给那只恶灵画上一张干净无辜的脸。
地狱,污浊与烈火,干净的脸,邪恶与天真的反差。
陆言礼很满意,收拾收拾东西后,准备出发去精神病院。
临行前,他想起自己有段时间没回家了,有些头大,还是决定先回家看看。为了不被唠叨,他难得把自己收拾得像个活人样。
但他大意了,妈妈的唠叨并不会因为你认真打扮而减少分毫。
一见到陆言礼,陆妈妈欢喜坏了,拉着儿子左看右看,手上揉个没完,又是摸头发又是捏脸,嘴里还要嫌弃:“又瘦了这么多,是不是自己在外面不好好吃饭?都说了,不要总吃外卖,那些都不干净……”
陆言礼:“真没有……”
“没有?那你怎么又瘦成这样?看你这黑眼圈,几天没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