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千辰看向四周，就见荒山野岭、杳无人声，确实是司瑶一个人来了，不由得有点为她担心。
陈万河加四个超队长，弄死她可谓轻轻松松！
距离陈万河还有两三米时，司瑶终于站住脚步。
“师父。”司瑶抬起头来，斜长的刘海垂下来，遮住她的半边眼睛，有些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师父？！
听到这个称呼，王千辰的心中无比惊骇，他几乎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你还知道我是你师父？”陈万河面色阴沉，四个超队长也露出愤怒的神色。
王千辰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司瑶和陈万河真的是师徒关系！
“一日为师，终生为师，您永远是我师父。”司瑶语气诚挚，手里的刀却始终没放下。
陈万河轻轻哼了一声。
“师父，收手吧，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不要再徒增杀戮和怨恨了！”司瑶再次说道。
“你有什么资格劝陈指挥，有什么资格叫他师父？当初他被赶出【斩妖人】，你有说一句话吗？！”胖头陀似乎忍不住了，开口骂道。
“当时我还在粤州做斩妖队长，一来距离上京太远，二来也没资格说话……”司瑶面色平静地说。
“好，就算你当时帮不上忙，那后来呢？陈指挥让你加入【天弃】，你为什么不来？”
“因为师父组建【天弃】是错的。”
“你说什么？！”胖头陀暴怒不堪，当即就要动手，但被陈万河拦住了。
“你觉得我是错的？”陈万河阴沉沉地看着她，但是不知怎么回事，王千辰总觉得他和司瑶说话时，眼神里带着些许温柔，那是对谁都不曾有过的态度。
“师父，您一开始没错，你被赶出【斩妖人】，我觉得你是被冤枉的。不光我这么认为，宋指挥也这么认为，但他当时没有办法，【斩妖人】内部对你的意见太大，为了平息大家的怒火，不得不这么做。这么多年来，为了你能顺利回归，他一直在做各种努力，包括你手里的……”说到这里，司瑶戛然而止，似乎意识到自己说多了，转而又道：“但是后来，你组建【天弃】，收留那些通缉犯和邪恶份子，容许他们做各种各样的坏事，就是错了，错得离谱、错得可怕、错得让人扼腕叹息……”
“咔——”
话还没有说完，陈万河突然往前迈了一步，伸手死死掐住了司瑶的脖颈！
“你敢说我错？！”陈万河眉头高挑，额上青筋毕露。
“杀了她！”胖头陀咬牙切齿，另外几个超队长也面露厌恶。
“师父，您可以杀了我，当初是您带我入行，我这条命也是您给的……”司瑶被掐得很是难受，一张脸变得煞白，呼吸都不畅了，但还是努力道：“但如果我的死，能唤醒您的良知，也算值了！师父，以前的您多好啊，虽然行为偶有极端，但是一腔热血、忠心爱国，现在变成这个样子，我和宋指挥都觉得惋惜……”
“不要说了！”就在即将掐死司瑶的刹那，陈万河突然松手，猛地一掌拍在她的胸口！
“哇——”司瑶喷出一口鲜血，脚步“噔噔噔”往后退去，最终还是支撑不住，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
“师父……”司瑶捂着胸口，再次抬起头来，目光有些微红。
“滚，有多远滚多远！”陈万河单手负在身后，怒斥一声。
“师父，收手吧，不要再杀人了！您也知道【光复会】的可怕，他们已经渗透到了大夏的许多角落，将来必会掀起一番腥风血雨，现在正是需要我们联手的时候，也是您改邪归正的契机！师父，我们一起努力，除掉【光复会】这个毒瘤，就没人能再对您曾犯下的过错说三道四了！师父……”司瑶坐在地上，声音哽咽、字字含泪。
陈万河朝着她一步步走过去。
站在司瑶身前，又弯下腰，一字一句地说：“先是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