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建国更是一脸震惊, 他老实巴交大半辈子, 也就这半年见的票子多些,可从没敢想过万儿八千。
一台缝纫机二三百块, 一万就是三十台缝纫机。
他家明星哪儿能拿出这么多钱来, 更别提借给大哥家闺女了。
沈老爹黑了脸, 烟袋锅子用力往桌子上一砸, 烟灰溅了一地:“建国,管住你婆娘的嘴, 什么烧元宝烧冥币,不嫌晦气。”
“爹,俺们家哪儿能拿出万儿八千来。明星这几个月是赚了些钱, 但也没大家传的那么多。”
沈建国胸闷的厉害,乡下人就喜欢聚在一起瞎咧咧。
他听妻子提过一嘴,说老家这边都说他们家明星卖衣服赚了大钱, 成了人人羡慕的万元户。
钱是赚了些,都在闺女手里。
明星这孩子主意大,他们就是想替她保管, 也碰不到边儿啊。
王春妮拍着大腿, 那手背往脸上一抹, 开始哭穷:“咱们老沈家,老老少少都在这儿坐着, 没个外人,俺王春妮也不怕大家笑话。都说明星在县城赚了大钱,其实赚的还不够回本儿, 单说月月租缝纫机雇人帮忙做衣裳,都是一笔不小的支出。”
她一边哭一边算账,嗓门儿奇大无比,震得一屋子人哑口无言。
算完账,王春妮收住眼泪,做了个总结:“要说一分钱没赚,那也不可能。爹娘要是兜里缺钱,尽管提,十块、二十块,咱挤挤凑凑肯定能拿出来。虽然建国是老二,但俺两口子孝顺您二老的心,绝对排第一。”
“弟妹说的啥话,咱爹娘要是缺钱,哪儿能让你们一家拿。”
转眼间话题从借钱变成养老,沈明星脸上挂着笑,一个字都没说。
沈明珠忍住气,暗恨婶娘没见识又多话,又嫌爹娘拖后腿,只能亲自开口:“婶娘太谦虚了,春光精品服饰店,一件薄呢大衣能卖到四十块一件,连夏天裙子都得二十多块一件,怎么会不赚钱。”
“明珠啊,你在外面上大学,不懂这做生意的难。咱们店里的衣服,都是明星到省城采购的布料,自己打板做的。价钱看着漂亮,合上布料和人工费,一件衣服赚不了多少。”
吝啬婶娘刀枪不入,沈明珠也不再纠缠一件衣服能赚多少钱,重新拿回话题主动权:“婶娘,卖衣服能赚多少钱咱随后再说。我从京市那边打探到几个赚钱的好门路,这要是弄得好,咱们老沈家从此就是京市人了。”
沈明珠一脸自信,沈老爹接过话头:“大家先听明珠这孩子将话说完,要俺看,咱们老沈家这一代还是得看明珠。没文化的亏,不能代代吃下去。”
沈明星剥开糖纸,甜滋滋的椰子糖,奶味儿香浓格外好吃。
她算看明白了,沈明珠不知给沈老爹老口子灌了什么**汤,现在没别家说话的余地。
“说太复杂,怕大家听不懂。现在京市房价特别便宜,只要买了房就能农转非,成为京市人。京市啥地方,从前的皇城根儿,咱们老沈家要是能搬到京市,肯定一代比一代出息。”
沈明珠眉飞色舞,为大家勾勒出美好蓝图。
沈老爹咂吧着嘴,语重心长的看向沈建国:“老二,明珠的话你都听进耳里了吧。老爷们做事儿,不要让女人瞎掺和。明珠也不是白借你们钱,她愿打借条,给两分利,等工作了慢慢还。到时候能转户口,你家明理头一个转到城里。”
听到堂侄女愿给两分利,王春妮眼睛唰的亮了。
虽然没有万儿八千,借出去百儿八十,一年多二十块也不错,搁在信用社也赚不了这么多。
她眼巴巴的瞅着闺女,沈明星开口了:“爷,奶,还有各位长辈、平辈,京市的房子我也想要。等秋罢开学,我就去京市念书了。你们要是有闲钱投资,只管给我,堂姐出两分利,我出三分咋样?堂姐工作后才能还,我拿县城服装店打包票,明年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