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轻轻颤动的睫毛,心里都忽而一软。
“现在雨势渐缓我才来的,不然看这天色,这雨得下很久。”
辛岚话音没落多久,外面便传来了轰隆隆的声音,雷声似乎要将这片天地震碎,黑云乌压压的堆挤在天边,整个京城都被笼罩在雨里。
辛岚看着瞿芷安,一脸‘你看我就说吧’。
“可是有什么非来不可的要紧事?”
“烟烟这可是不欢迎我?”
“那怎么会,岚儿你这可是误会我了,你一来,我这可是蓬荜生辉,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嫌你呢。”
瞿芷安给辛岚找了一套干净的衣物,放在了辛岚的手上。
辛岚也没推脱,站了起来,到了屏风后面去换衣裳。
瞿芷安也没出去,看着屏风后面的那道倩影。
“其实也没有别的事,只是想来问问你和我爹谈的怎么样了?”
辛岚将湿掉的衣服搭在屏风上面,换上柔软干净的。
她时不时会来这里,所以瞿芷安的衣柜里也放了两套女装备用,只不过藏在最底下。
“计划很顺利,左相底下的棋子名义上是废了,但其实还有用。”
“恩。”
“只不过就算是装模作样,辛家也被削弱了不少,他日你真的做到了自己想做的事,要再慢慢扶起来么?”
瞿芷安并不惊讶辛岚劝服了左相,她和左相在朝中看起来是互不相让的冤家,但其实很多事情都是设计好了的。
“再看吧,心里没那个打算,我不可不想成为第二个吴严清。”
辛岚想起自己两个月前和左相的谈话来,那是个下午,她派人请左相茶楼一叙,左相来的时候,看见是自己在冷宫里的女儿,惊愕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一样。
辛岚不同他客套,也不装作有什么父女情,给左相倒了杯茶,开始谈正事。
左相由一开始的激动惊讶的心情慢慢冷却,随着辛岚的话语脸色慢慢冷凝,陷入了思考。
辛岚不是在游说,而是把事实摊开摆在左相的面前。
辛家不可避免的在走下坡路,就算他们再怎么维持也无济于事,毕竟他撑破天也是臣子,皇帝要收拾,那又有什么办法。
她和辛珑在后宫,一个被废,一个形同虚设,而且皇帝都不愿意虚与委蛇,原主陪他五年尚且被废,所以辛家更不可能靠后宫来让皇帝放过他们了。
辛岚同左相说,要是想要保住辛家一族的命,就必须得先舍弃些什么。
例如那牢牢的握在手中的,不愿意也不能放下的权势。
瞿芷安是皇帝目前的心头好,得力干将,肱股之臣,皇帝把她当做一把锐利的剑。
辛岚要做的,就是让这把剑看起来更加锋利一些,让皇帝放下戒心,最后一举捅穿他自己。
左相开始是犹豫的,辛岚见状摆出了强硬的姿态。
她直言瞿芷安是她的人,如果左相不愿意配合,那么她也只好不顾本家,做自己要做的事情了。
左相最开始担忧这只是皇帝下的一个圈套,好让他们辛家主动配合的放权。
辛岚却慢慢道来的原主的苦楚,一桩桩一件件,没人比她更恨吴严清,没人比她更想让吴严清不得好死。
再怎么说,左相也是原主的父亲,好歹是看着自己宝贝女儿长大的,听辛岚说了这么多,他已经十分动摇了。
可他还是没有一口答应下来,辛岚也不逼他,那场谈话便到那里就结束了。
后来辛岚命令自己的那几个傀儡按照瞿芷安的意思行事,瞿芷安已然成了朝廷上的新的一派势力的领头人,拔除了辛家的人的一个肥差,左相这才来松口。
这两个月里,左相和瞿芷安配合的天衣无缝,一个假意被瓦解势力,另一个假装自己真的非常努力,让吴严清高兴的不得了,也因为如此,他觉得瞿芷安是个能人,顾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