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惺忪, 辛岚也将故事讲了七七八八。
自原主为妇起, 到禁足的那一旨诏书。
许是为了博得筹码,辛岚也同样说出了不育的事实。
“我万万没想到,他竟是这样一个人······”
瞿芷安喃喃,看向辛岚的眼里满是心疼。
起初只觉得她异常,现在想来更为酸涩。
假若今晚她未能及时醒来,及时逃脱,又将会是怎样的结局。
瞿芷安开始是觉得皇帝是一个值得效忠的可以让她实现自己抱负的好君主,这样想来, 不过是个手段狠辣,卑劣的小人而已。
伴了几年毫无过错的发妻也被如此对待, 这样心冷如铁的人,万万不是她想要的那种君主,毫无天家气概,一个胸怀狭窄的人, 必定是走不长远的。
更何况, 在今晚, 他还设计了她。
“不必如此看着我, 都是过去的事了。还未请教大人姓名,不过大人要是不想说, 那就不必说了,以后也未必有机会可以碰见。”
辛岚说的是表面的事实, 一个在前朝, 一个在后宫, 的确不容易碰见。
但事实上,没有机会,我们就要创造机会。
“我名瞿芷安,岸芷汀兰的芷,平平安安的安。”
“瞿芷安,”辛岚一字一字的念出这个名字,对着那人莞尔,“我记下了,大人不怕这是个把柄?”
“本应是很重要的事,可是现在······”瞿芷安的脸上带上犹疑,“我不知陛下是何时知道我是女子的,如若知道,何必给我下药和你放在一起,除非······”
“除非他想让别人知道我和你在一起,却不想让人发现你是一个女子。”
辛岚说出的标准答案,而那也是瞿芷安想说的。
“可分明我们都会被治罪······”
瞿芷安向来玲珑心思,可却也不知道皇帝这意欲为何。
“万一他看上你了呢?”
“我?”
瞿芷安指了指自己,有些愕然。
一阵风从屋外吹进来,让瞿芷安浑身抖了一下。
她全身上下包括衣服都湿透了,十分不舒服,但是由于是夏季,觉得也还好,更重要的是,她身上这一身衣服绝不能换。
更让她觉得难受的不是这身上的情况,而是辛岚刚刚说的情况。
“一个长相不俗,能力出挑,与其他女子截然不同的瞿大人,知道你是女子,你说陛下会不会对你动心?兴许他想闹大了,说我勾引你,你只是喝醉了,将我罚了,而把你带去宫殿里,你中了药浑身无力神志不清,还有些轻微的助兴的作用,孤男寡女,你说会发生些什么呢?”辛岚脸上勾起嘲讽的笑容,嘴上的话语却还没停,“比起一个只在后宫的女人,前朝的臣子,更能够成为他手中的利刃去对付他的仇敌不是吗?”
辛岚说出原线既定的事实,观察着瞿芷安的反应,见她眉心紧皱,带着一股厌恶之色。
瞿芷安可真是被辛岚描述的话给恶心到了,胃里一阵翻涌。
可她知道这并不是妄言,而是非常有几率发生的事情。
她握紧了拳头,这绝对不行。
她从家里出来,女扮男装就是想要逃离嫁人的命运,不想在后宅磋磨自己,要是这样一弄,那算什么?
更何况她对皇帝只有君臣之情,他今日还这样算计她,又得知他这些手段如同上不得台面的后宅妇人一般,胸襟如此狭窄,让她更加不齿。
瞿芷安心烦气躁,身上湿粘就更加心情糟糕了。
明明她原本的打算是好好为皇帝效力的,她也知道外戚问题是皇帝所头疼的地方,她是皇帝提拔的新秀,势必会和那股势力斗争,成为皇帝手中的剑,皇帝不需要如此做也可以。
可偏偏,偏偏他要给她下药,抱有那种恶心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