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所有沙发上、桌子上都盖着遮尘布。
只有她的卧室是刚换的新床单,好让她晚上随时过来睡。
“我需要睡一会儿。”夜朝看了一眼墙上的挂表说:“可能需要睡四五个小时,你介意等我醒过来再去白蝶的世界吗?”
都郡摇了摇头,见黑无常去收拾沙发,问夜朝道:“你要去我床上睡一会儿吗?那里是干净的,刚换的新床单。”
夜朝看着她点了点头,扶着她的手走进卧室。
黑无常要跟过去,被白无常拉了住。
卧室里收拾的干干净净,朝阳的窗户,窗户对面放着一张双人床。
“你等一下。”都郡松开夜朝的手,快步过去将窗户关好,窗帘拉了上。
卧室顿时一片昏昏暗暗。
都郡过去扶着他坐到床上,见他如释重负一般松出一口气,猜想他可能是真的非常疼,非常累……
他抬手去解西服的扣子,用那只没有缠绷带的左手,解了两下没有解开。
“要我……帮你吗?”都郡上前半步,站在他的双膝旁,试探性的弯腰伸手,“我帮你吧。”她的手指挨着他冰冰凉的左手,捏住了他的西服扣子。
他没动,掀起眼帘看住了她,她离得近,身上那股子熟悉的气味就挨近了他,香香甜甜的,她连气味也没有变。
他仔仔细细的看着她,没忍住伸手轻轻拨开她散在脸颊边的黑发,捧住了她的脸,“你在这个世界,好不好?”
都郡被他问的心里发酸起来,像是一个熟知她过去的人,来看她了。
她没有避开他的手,低着头轻轻“恩”了一声。
好的,虽然这个世界有许多让她愤怒难过的事情,但她也开心来到这里,见到了九尾。
“那就好。”他蹭了蹭她柔软的脸,到底还是收回了手,他将西服外套脱下放在了床边,慢慢蹬掉鞋子,扶着都郡的手躺在了床上。
都郡要收回手去帮他拉开毯子,又被他抓了住。
“陪我坐一会儿。”他看着她说:“我很久没有看到你了。”
都郡对上他的眼,慢慢的坐在了他身边,其实在经历了一个又一个的世界后,她反而能够平心静气的坐在他身边,跟他说说话。
她轻轻摸了摸他手指上的绷带,问他,“你重塑肉身,是像受阴兵的天罚一样?身体溃烂,重新再长好吗?”
他侧着身体看着她,轻轻“恩”了一声。
“那你不是……会很痛,很难痊愈吗?”她看到他的脚踝上也缠着绷带,想来袜子下的脚上也是缠着绷带,绷带下是还没有长好的吧?怪不得他连走路也痛……
也怪不得他在微信上说,止疼药暂时没效了,这么多的伤口……得多大剂量的止疼药才有效。
他又轻轻“恩”了一声,只看着她,像是温故知新一般。
都郡喉咙里干干的,低着头看着他的手指,那绷带上渗出了一点点的血,叫她很不好受,“是因为我才……”
“不是。”他打断了都郡,伸手用缠着绷带的手,轻轻盖在了她的手背上,对她说:“原本我就到了大限之日,重塑肉身之期,当初娶你就是为了让你来替我疗伤,这些你都知道。”
她知道,他和都小郡的十二月之约,就是他到了要重塑肉身之期,需要都小郡这个妻子来替他疗伤。
“只不过提前了一些时日。”他说:“没有什么分别。”
都郡也轻轻“恩”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房间里静了下来,他躺着她坐着,两个人听着彼此的呼吸,谁也没说话。
等都郡想开口的时候,发现他睡着了,他握着她的手,连陷在枕头里睡着了。
是太累了吧,睡的这么快。
都郡又坐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将自己的手抽出来,确定他没有醒,才蹑手蹑脚出了卧室门,把门关了上。
黑白无常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