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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乐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最后发现无法避开后,他的目光偏向房中的挂钟。
挂钟的“时分秒”几根针都是带荧光的,连猜带蒙能知道现在几点。
夜已深,却也是夜还早。
时间慢慢流过,房中的动静渐歇,一只白生生的手从黑暗搭在了灯光明亮处。
那只手仿佛是精雕细琢般的漂亮,他的指关节小,因此显得笔直而修长,每一根手指的指甲盖都带着健康的粉色,艺术品一样的好看。
而此刻,这只手忽然从放松状态变成紧紧揪住床单,手的主人似乎用了很大的力道,白皙的手背上泛起翡翠似的筋络。
在灯芒下,溢出一股脆弱的美感。
这时一只带着薄茧的大掌从上方伸来,像是嗞咧着猩红蛇信子的巨蟒一样,附那只比他要小上一个号的手。
从指缝间慢慢进入,以一种不容抵抗的、绝对强势的姿态慢慢与对方十指相扣。
“不来了抠抠”顾乐大口喘气,这一刻他感觉自己是一条离了水的鱼儿,只有挣扎着喘息,才能好受一些。
然而才说完,顾乐就觉得后颈微疼。
哪怕没有回头,也哪怕没有伸手去摸,但他就是知道盛枭咬住了他的后颈,而且还是只用牙齿咬住一丁点的皮肉。
顾乐整个人颤了一下。
他知道这是一个信号,因为之前也是
光线昏暗的房间内,不久前稍微停歇的动静又响起来了。
许久以后——
“抠抠,停、停一停,我没有了”早就哭哑的嗓子显得可怜兮兮的。
随着某一声惊呼,床上本来漫开的水渍在暖融的灯光下,似乎有几分蔓开的趋势,好似那将要涨潮的钱塘江。
夜很深,有些秘密一直在延续。
顾乐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中天了。
他睁着眼愣愣地看着天花板半晌,然后缓缓眨眨眼睛。
记忆像是初春的小草破土而出。
随着记忆回笼,顾乐白皙的脸上飘起红晕,整个人像是被煮熟的虾子,连脊背都不由弯曲起来。
这一弯,可不得了。
“嗷嗷,我的腰!”顾乐连忙伸手去扶。
手扶上的触感显然不是衣服,顾乐一愣,后知后觉他的衣服昨晚就脱了,而某人并没有再给他穿上。
顾乐皮肤白,又娇生惯养,从小到大都没干过什么重活,连军训的时候都被顾妈先抹一遍防嗮再放军训,一身都是细皮嫩肉。
而现在,白不单单是白,还红红绿绿,像一条抹了打翻颜料的抹布。
顾乐嘴角抽了抽。
要不是自己是当事人,他还以为他昨晚被胖揍了一顿。
某件事猛地闯入脑中,顾乐整个人差点从床上跳起来。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床单。
床单!
床单!!
不过两秒后,顾乐轻轻眨了眨眼。
不对,这不是主卧之前那套床单,床单换过了。
床单不一样。
再看四周。
房间也不一样,哦,原来这里不是主卧了。
想起昨晚,顾乐脸颊红了红,自言自语,“抠抠那家伙太过分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
盛枭就是推门进来,相比起快十一点还躺在床上、但依旧有点蔫哒哒顾乐,盛枭可谓相当精神。
他手里拿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碗粥跟一杯牛奶。
看见顾乐已经醒了,盛枭眼睛亮了,连忙拿着东西过去。
刚将东西放在床头,盛枭还没直起腰,就被一个大枕头啪的拍在肩膀上。
“盛鸟大,我还是第一次发现你这么言而无信,你过分了啊!”顾乐抓着枕头。
顾乐有股怨气。
明天他得去同学会,盛枭这家伙倒是能耐,居然给他来了一招大的。
盛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