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绵里藏针,比祝绮云不知高出了多少段位。值得玩味的是,祝绮云一直以为她的二师兄倾慕于她,实则这杜元洲可是一个深藏不露的深情男配,踩着徐珏和她着实讨好了一番徐凉,成为殷玄成后来强有力的一个劲敌。他如何在琉日阁煽风点火就不说了,等叛出了门派,又利用祝绮云,被后者发现后大打出手。两人为争一个男人撕破了脸,满修真界相互追着扒皮,真是狗咬狗一嘴毛。
眼下两人还同仇敌忾,一起替心中的白月光对付他这个“不要脸”之辈呢。
苏尾对这种吃里扒外的一向很是冷笑,现在好歹两人还在琉日阁,吃着琉日阁的米,享着琉日阁的灵气,练着琉日阁的功法,被几千弟子恭敬地尊一声师姐师兄,话里话外倒成了他苏尾的不是了。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舔着脸看上了殷玄成么。
苏尾看向杜元洲,勾起了嘴角,只不过笑意并未到眼底,“元洲不愧为本座最‘疼爱’的爱徒之一,深知吾意,这追讨二字用得极妙!”
他指了殷玄雷,“把名录给他们,倒是让他们好好瞧瞧。好叫你们知道,本座这一趟所谓何事。”
底下的弟子你看我,我看你。还是祝绮云和杜元洲先上前一步,盯着那长长的卷轴名录看了起来。
有弟子忍不住惊呼:“看,是六阳修髓丹!这可是能洗髓伐经的灵药,能褪去浑身杂质,杂灵根能变三灵根,几百年来不过才有三十枚!”
“还有这个,流萤小玉剑,传说中能与修道者心神合一的幻境神器!”
“还有,还有,太虚缺月奇卷,水灵根百年难得一见的修炼功法,听说被世家抢破了头!”
……
弟子们越看,呼吸越急促。饶是祝绮云和杜元洲,也忍不住眼泛起了红光。这么多天材异宝,功法秘籍,就是随便得了其中一件,那对他们也是惊天动地的大事情。
有弟子迟疑道,“我听说,这神鸢冰草消失了三百年,后徐家老祖偶得一阴一阳,带回徐家主宅悉心呵护,才得了十八株。难道?”
苏尾点着名录,淡淡道,“上面所列的清单物品,皆为我徐家老祖飞升后所遗之物,交由徐家嫡脉后代子孙配享。自我徐家主宅惨遭灭门以来,名录上的宝物皆不翼而飞。然而奇怪的是,这些东西却莫名出现在了殷家。本座原也不信,然而你们大师兄,确实亲眼所见殷家子弟身上配着我徐家的东西。他细细一打听,殷家人竟道出这些天材异宝,功法秘籍乃徐凉之于殷家的结契之物。”
苏尾冷笑一声,“他徐凉欺宗灭族,自绝出户,根本不承认为我徐家后人,却毫不犹豫将我徐家所有之物一一收入囊中,踩着祖宗的脸,吃着祖宗的饭。”
他勾起嘴角,看向杜元洲,“不但吃里扒外,往自己脸上贴金,还拿走本该是本座赐予你们的东西。你们倒是说说,本座该不该追讨回?”
所有人先是震惊,继而出离的愤怒!要知道,也许就是一颗灵丹妙药,就是筑基和金丹的区别,有些人熬到死都没能跨前一步。他们怎能不心痛,怎能不眼红?而这一切,都怨徐凉真人,很多人嘴上不说,内心都充满了极度的鄙视和不满。
徐家的东西,自然是他们掌门的,掌门的,自然是琉日阁的。他们才是琉日阁的弟子,凭什么被一个外人享用?难怪他们掌门会追上砀山,就是该!
可他们又做了什么,听着一些流言蜚语,就开始疑神疑鬼,质疑掌门。这样一想,有些人羞愧的低下了头,还有些人朝杜元洲和祝绮云面露不屑。这祝师姐和杜师兄还是掌门亲传呢,一时间,很是有人对他们看不上眼。这些弟子之后再遇见殷家弟子,莫不讥讽一句,提前吃着“嫁妆”的感觉如何,传到了徐凉耳里,差点把他气疯。
杜元洲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怎么觉得吃里扒外这几个字是在骂他。祝绮云也好不到哪里去,修真界杀人掠宝是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