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态度疏离了。
见姜成磊突然看着自己,她还以为他是在计较刚才兰花婶说的话,连忙开始哄人道:“你别听兰花婶瞎说哈,我不光看妙妙姐顺眼,看很多人都顺眼的……不是,看你最顺眼……也不对。”
她表情有点纠结,斟酌了一下才继续说道:“反正你跟他们都不一样,没必要跟他们比。”
因为她在外交朋友的事情,姜成磊以前没少跟她生闷气。
近几年长大了还好一点,也许是更要面子了不好意思表现出来,又或许
是因为长大以后独占欲渐渐少了,最终表现出来的就是没以前爱生气了;小时候,也就是他们俩刚玩到一起那会儿,她多跟其他小朋友说几句话他就生气,她一直觉得那时候他是骨子里的狼性发作、把自己当做他的所有物了来着。
照理说,他生了那么多次气,她哄起人来理应是轻车熟路才对。
但实际上却不然。
准确说,对于哄人这件事,她倒是早就形成下意识的反应了,什么时候该开始哄了,她不用想就能反应过来,但一到具体怎么哄这一阶段,她就麻爪了。
姜成磊这个人吧,说好哄他也好哄,有时候只需要递给他一个眼神他就能被哄好,可要说不好哄吧,他也确实不好哄,有时候任人嘴皮子都要磨破了,他也照旧不为所动,自顾自生着闷气。
故而,即便季曼已经面对过很多次差不多的场景,她还是不太能准确把住他的脉,大多数时候只能凭时灵时不灵的直觉来决定这次怎么哄。
乱七八糟说了一通之后,她难得忐忑地看着他,心里有点发虚。
以前之所以能把人哄好,是因为她确实没骗人没隐瞒,就是单纯的朋友之间玩得不错而已,那些后认识的朋友也确实比不上他这个青梅竹马、患难之交,他心里就算有点不舒服,那酸劲儿过去了也就想明白了。
可这回不一样啊!首先,她对自己为什么如此关注和看好颜妙妙这事是解释不明白的,也没法解释,她总不能跟姜成磊说他们活在一本书里吧!还是说她做梦梦到了颜妙妙将来会成为她嫂嫂?
现在正是打击封建迷信的时候,要是真这么说了,姜成磊还不得觉得她疯了啊!就算他出于对她的信任信了这种说法,后续的麻烦事儿也挺多的,一想到要解释那些她自己都搞不清楚的事儿,她就觉得头大。
没法跟他说自己对颜妙妙的异常关注,这就已经是一重隐瞒了,以他那种独性儿,不钻牛角尖才怪呢!
没法解释,又不想让姜成磊因为自己的隐瞒而受到伤害,季曼越想越愁,眼睛里的不安几乎要溢出来了。
姜成磊原本心里确实是不太舒服的。
他三岁被人丢进山里,被失崽的母狼养大,在大鹞子山
那种人迹罕至的地方生活了人一生中对三观养成最重要的五年,他不知道什么是分享,不知道人为什么要有那么多朋友,他只知道,小傻子是他从狼嘴里救下来的,是他五年间见到的第一个人。
下了山以后,日子久了,他才明白有些事是无法避免的,季曼一定会有除了他以外的朋友、除了他以外的亲人,但那些人要么是有血缘关系或向来亲近的亲人邻里,要么是无甚所谓的“朋友”,前者情理之中且无法改变,后者无需干涉、日久自会见人心,正如季曼所想,酸劲儿过了,他就想明白了。
唯独这新来的颜知青……姜成磊是真的不明白季曼对她另眼相看的原因。
他最怕的就是不明白。
就在他心里百味杂陈之际,他看见了季曼不安的眼神,心顿时一软。
罢了,只要她还在乎他这个朋友,她再多一个丽丽那样的朋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哦。”他干巴巴地回道。
季曼这才松了一口气。
甭小看他这声干巴巴的“哦”,他要是还在生气的话,那保准是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