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代皇帝》的排练还是非常顺利的,可能在最开始,想要进入那个门的时候,胡乱蛮干,搞得有点痛苦,但是一旦找对了方法,自己也准备好了,就似乎那个门也已经在为你敞开了,你只需要打起精神,挺直身体进去,一旦进去之后,技术上没有任何问题的人艺演员们,当然是觉得如鱼得水,越来越润滑的。
特别是有个火力全开的季铭,简直像是在鹿群里放了一头狼,原本已经对人艺的氛围很习惯的演员们,也不得不开始重新学习,重新调动自己,然后全力地投入其中。
任鸣火眼金睛,当初他找季铭来,其中一个不能说出来的理由,也就是希望人艺这些皮掉的演员,可以有新的东西出来。
显然看来,成果斐然。
他看季铭,就越来越顺眼了。
“戛纳电影节的时候,得请假了,一共多少天,11天?”
“8号开幕,19号闭幕吧,连头带尾巴是12天,两周的样子。”
任鸣点点头:“行,我给你排一排,你就努力,到时候咱们公演的时候,也有个响当当的宣传点。”
“这事儿吧,跟生孩子一样,不是我自己努力就行的。”
“……”任鸣看着这小子,上台就像是,在戏里头孵出来的精灵儿似的,随性潇洒,爆发有度,好像他的眼睛就能看得见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于是那一双眼就带着他身处其中。可是平时啊,这张嘴,真是欠。
“滚吧。”
季铭震惊:“您可是院长。”
“还要发个文件让你滚,是么?”
“……”
……
季铭的存在,对于中戏的老师们来说,也是非常特别的感受啊。
一个寒假回来,人家出道了,成季老师了。
一个暑假回来,人一线了,拿白玉兰了。
再一个寒假回来,人成顶流了,演几个亿投资的电影了。
现在连放一个清明节回来,人就又入围戛纳了。
这一遍一遍的,真是叫人头疼啊。陈老师、程郝他们这几位,还算是比较适应,毕竟是早就熟悉了,也没人再把季铭当个普通学生看,但是有些老师,间的比较少的,那就难免有点需要调整的。
比如他们大三新换的台词老师——台词课以前是只在大一大二上的,后来吧中戏觉得台词这东西太重要,不能让不成器的学生把中戏的脸丢尽了,必须得加强台词功底,就给它一下拉到大四上学期,一边排大戏,一边还在上台词课。
“老杨特臭屁啊,等会看他怎么教戛纳准影帝台词。”谭子阳又演完一个戏了,张成主演的一个古装戏——有一回被杨老师说他也演了好几部戏了,怎么台词还那么别扭,被谭子阳记到今天。
人家也是话剧演员出身哦。
杨老师的台词课,其实还不太一样跟之前的老师,这位老师主张声乐式的台词——通常来说,话剧腔就是一种强烈的控制,气息,胸腹腔,都是冻在那里,随时来调用它们。
那声乐式的就是自由的,放开的,就像邹文琴最早教季铭一样,声音越高,越是放松,高音越长,越是打开——就像那些民族唱法歌手一样,一定是那个姿态,手往外扬,胸腔扩大。
这是一种美式教学方法。
比较有意思的是,季铭本来也是话剧腔,但是大三之后,他开始学声乐了,所以从话剧腔到声乐腔,对他来说是没有困难的,无非是切换一下——然后在台上的时候,他也渐渐会去思考,究竟什么时候用典型的话剧腔,什么时候可以用这个声乐腔,后来他发现,话剧腔之所以会形成,是有道理的,因为它是一个综合表演艺术,声音自由了,身体也自由了,你怎么控制走位?你怎么控制情绪输出?
记
有很多挑战——在中国话剧行当,这种台词方式。
当然,这不影响他上课时,极其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