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栩感觉头疼得仿佛要裂开了。
随着这句冰冷中带着恨意的声音从护身符中清晰传来,脑海里再次出现了一帧帧陌生的画面。
同样是废弃的工厂,女孩红裙黑发,白皙的手腕绑着麻绳。
她微低头,嘴角勾着抹扭曲病态的笑容,声音轻哑,不时从嗓子眼里发出低低的声音,“我可以帮你把霍栩引来……”
“你应该抓的人是他,而不是我。”
他甚至清晰地看见了她脸上的恨意,清眸被黑暗吞噬。
冰冷到刺骨。
霍栩想起之前透过护身符看见的前世,似乎上辈子,也是在这家废工厂里,软软被人挑断了手脚筋。
连他看见那样的画面,都会感觉窒息。
更何况,是亲身经历过那种切肤之痛的女孩?
故地重游,重蹈覆辙。
她才会在恐惧和憎恨中濒临崩溃,才会走上极端……
随着一辆辆警车火速停在废工厂门外,无数全副武装的刑警在队长带领下闯入工厂。
刘博正要下车,发现霍栩反应不对劲,皱眉询问,“怎么了?”
霍栩头疼欲裂,脸色煞白,胸口仿佛有一把尖锐的刀子在翻搅。
那枚护身符此刻就像是一块烧红的烙铁印在他的胸膛。
什么是心魔?什么是地狱?
心魔就是在得知曾有愧于她的一切后,发疯般后悔和想要弥补。
地狱则是,当他想要弥补的时候,却被告知已经永远失去了这个资格。
她恨他。
这次,是真的。
“别去了。”
霍栩一把抓住了刘博的手,沉着脸道,“人贩已经转移了。”
“你怎么知道?”
刘博眉头一皱,正纳闷,这时刑警大队队长匆匆跑过来报告,“刘局,没有找到嫌疑人。”
刘博看向一脸煞白的霍栩,很惊讶。
这家伙怎么跟开了天眼似的,有预知能力?
不过情况紧急,来不及多想,警方已经开始继续调查人贩的下一站藏身所了。
车厢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霍栩支着额头,薄唇紧抿,没有血色。
一双凤眸空洞而死寂。
刘博询问道,“那你知道现在他们转移去了哪里吗?”
霍栩坐在副驾座椅上,良久,忽然发出一声轻笑,笑容中透着无力和自嘲,“呵呵……”
“你笑什么?”
“呵呵呵呵……”
霍栩的笑声很诡异,却又凄楚,令人心里发怵。
刘博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笑,只当他是癔症了。
“不用着急,他们会来主动联系的。”
霍栩笑了很久,才终于不再笑,只是表情透着无尽的疲倦与沧桑。
前世因,今生果。
他终究是要收获他的恶果。
既然这一世,她是来向他讨债的,那么,他还。
……
虞软软一觉醒来时,躺在昏暗的房间里。
周围散发着一股浓郁的劣质香水味,这里似乎是一家会所包厢。
就在这时,房门传来锁扣转动的响声,刚刚苏醒的虞软软有一瞬,大脑断片。
在昏迷的这几个小时里,她反反复复地做着前世的噩梦。
所以,细微的锁孔转动声响起后,她整个人神经质地猛然坐起,抱着杯子缩到了床的角落。
然而,进来的人,并非梦中的虞家父子,也没有无数镁光灯和媒体。
一切和前世的经历那么像。
场景几乎都一样。
可是本质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一次,她没有被挑断手脚筋,虎爷也没有将现场伪造成一夜纵情后的模样。
更加没有媒体躲在外面,等着曝光她,让她遗臭万年。
进来的男人,自然是脸上带着刀疤的凶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