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低低啜泣,再到后来,越哭越大声。
“哥哥……哥哥……我要回家……带我回家!”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砰——”
卧室门被急急推开,男人沉着脸迅速走到床边,他不知道发什么了什么,看到床上的女孩闭着眼睛,满脸涨红,眼泪和着冷汗打湿了枕头,连额角的青筋都因为情绪激动而突显着。
霍栩弯下腰,轻拍女孩的后背,他眉心紧蹙,不敢用力,怕更加惊扰了梦魇的女孩,“软软,醒醒,做噩梦了。”
“我要回家……”虞软软哽咽着,嗓子里发出嘶哑的声音,仿佛随时都会因为喘不过气而窒息过去。
“软软!快醒醒!”
见怎么叫都叫不醒她,霍栩心里很慌乱,他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起来,用力揽入怀中,“别怕,都是梦!是噩梦而已,对不起,对不起……”
他凤眸涨得猩红,女孩这近乎癫狂崩溃的情绪,让他无措,他双臂死死得收紧,拥住她,心尖震颤着,毫无头绪得道着歉。
“对不起,对不起……”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对不起,刚才不该走开,不该留你独自一人做噩梦。
对不起,不该产生放手的念头。
曾经被所有人忽略,千疮百孔的你,已经封闭心门,拒绝任何人靠近,我又怎么忍心真留你孤寡一生?
对不起,在你最爱我的时候,没能给你回应。
在你失望、伤心、痛苦的时候,没能守着你,保护你。
霍栩深吸着气,猩红的眸子,因为女孩的啜泣而逐渐变得湿润,胸口剧烈起伏,“对不起……”
虞软软的情绪逐渐平复了下去,在男人一声声低沉沙哑的致歉中,缓缓睁开沾着泪水的眼睫。
哭肿的杏眸中,有一瞬间的断片和空白。
发生了什么?
她半坐在床上,身体被男人紧紧搂在怀中。
他搂得很用力,她甚至能感觉到他手臂上遒结的肌肉,因为用力而轻颤着。
密实的身体接触,挤压着肺部,她要窒息了。
“霍栩,你怎么了?咳咳……”
虞软软咳嗽一声,推搡他,不经意手背擦过脸颊,却摸到一行湿热的泪痕。
她微微一怔。
原来她刚才哭了?
梦里的那些记忆接踵而至,虞软软眨眨眼,回忆起了那些零星的片段。
她将脸埋进双手中,擦干眼角的泪。
“醒了?”
霍栩回过神,掌心扶着她的双肩,放开了那个拥紧的怀抱,目光里满是担忧,“你刚才做噩梦了。”
“我知道。”
虞软软伸手抓了抓头发,把凌乱的长发全部抓到脑后,细软的发丝却还是坍塌下来,落在脸颊上。
她都想起来了。
刚才,她好像做了一个很久远的梦。
想起了一个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