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软软站在走廊上,皱眉看着虞清。
怀疑这家伙被鬼附身了。
她微微一笑,心里其实很嫌弃,“不要。”
“为什么不要?你以前不是挺喜欢的吗?”
虞清愣住,来之前他完全没料到她会拒绝,望着妹妹那张无懈可击的脸,他有点错愕,还有点下不来台。
虞软软看向二哥手里的发带,平心而论,真的很丑。
况且她现在多大了?还戴这种小孩子的玩意?
可虞清脸上的慌张失落,让她有些于心不忍。
算起来,除了之前联合大哥和妈妈,从二哥手里坑钱,这还是二哥第一次主动给她送礼物。
即便只是一条廉价的发带,但是这般小心翼翼,忐忑不安的心意却是第一次。
虞软软心软了,叹了口气,“二哥,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虞清眼底划过一抹自嘲。
看得出来,她是真的不喜欢这条发带,是他自以为是了。
在她需要他帮助的时候,他选择漠视和傲慢,如今她不再需要他了,他才想起弥补,却已经晚了。
“我只是觉得……还……还挺好看的,抱歉没有考虑你的感受。”
这些天在医院,死去的回忆又活了过来,不断反刍刺激着他的良知。
他想,妹妹大概已经忘记小时候那条发带了,那些记忆对她来说并不友好,也没有铭记的价值。
是他揪着曾经带给她的伤害无法释怀,自私地想让良心好受些。
虞清有点局促,他将发带收进裤兜里,低下头调转轮椅就想逃离。
“二哥。”
虞软软从没见过他这样式儿的,他从前那种目中无人的傲慢如今彻底消失不见,像头落败的狮子。
虞软软虽然之前真的很讨厌他,可是曾经也真的崇拜过他。
她没想过,有一天,二哥会突然开始向自己示好。
也许是患难见真情,他在崖底陷入绝境的时候,她没有遗弃他,所以真的让他改观了。
虞软软其实还是想给二哥机会的,毕竟他们是亲兄妹。
关系没必要闹得太难看。
她叫住了虞清,走上前,朝他伸出手,“我的手提包上刚好缺一条丝巾,你这发带颜色挺衬的,拿来给我配包吧。”
虞清忽然顿住,脊背微微僵硬,因为女孩这一刻的心软而红了眼眶。
他赶紧将发带掏出来递给她,不自然地说,“我还有点事要处理,先走了。”
不想被妹妹看见他红了眼眶,狼狈不堪的样子。
虞清调转过轮椅,姿势僵硬地匆匆离去。
妹妹的心软,几度令他自惭形秽。
原来从始至终,这段兄妹关系里不肯让步的人是他,狂妄自大的人也是他,不论过去还是现在,但凡他付出一丝真心,软软都不会辜负。
是他一直以来践踏软软的心意,漠视她的需求,是他总是用对待外来入侵者的目光戒备着毫无恶意的妹妹。
他真不是个东西。
虞清落荒而逃的背影看上去很狼狈。
虞软软愣怔地盯了半晌,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三天后,山里的戏拍完,剧组动身回城。
回去的路上,虞软软被安排和程程坐了同一辆车。
上车的一瞬看见这个煞星,虞软软立刻又退了回去,“没别的车了吗?我去旁处挤挤。”
“虞同学,其他车都满了,你就坐这辆委屈一下吧。”
虞程程在剧组这些天,没少给大家添麻烦,虽然她柔弱可欺小白花,但剧组不是慈善机构,工作人员没有虞清对她的滤镜。
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