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侮辱性的词汇,就不高兴。
明明姜顺尧什么都没做过,他们却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虽然后来澄清谣言后,那些人又想站回你爸这里,但我不可能给他们这个机会的。哦对了,前几天,说谣言说的最凶的你那个表叔,他竟然还敢带着一家三口来找我们,说是看亲戚。”
“呃……然后呢?”
姜枳问。
“然后我没给他们开门啊,他们在门口站了20分钟,见我真的没开门的意思,就骂骂咧咧地走了。”
岳冉冷笑了声。
“反正你爸那边的亲戚,只有你姑姑一家三口会来,其他人一个都别想,我一张请帖都没发。”
同甘难共苦,正常。
母亲的做法也正常。
姜枳没说什么,低头继续看名单,看到登记岳家名字的位置,挑挑眉。
“那舅舅那边呢?我怎么没在名单里看到舅舅家的名字。”
在姜枳看来,父亲家的亲戚靠不住是有可能的,但母亲的家族可是大族,岳家几起几伏,从长到幼,都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
不可能会因为姜家败落就回避吧?
提到自家哥哥,岳冉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也没打算瞒着女儿。
她如实告诉姜枳。
“刚破产时,岳家被姜家连累,也受了不小的亏损。所以,即使他们几个月没有联系我,我也只是觉得他们在忙,忙着补亏损,努力度过困难期。”
“但当你和池彻订婚的消息传出去后,你舅舅和舅妈忽然就不忙了,一周给我打七通电话,还要约我和你爸去他家吃饭。”
“……哦,你是觉得舅舅一家是为了钱才和你热络的?所以不想请他们了?”
姜枳觉得岳冉有些小题大做了。
但她也了解母亲,母亲最看重感情。
她可以接受家道中落的打击,却不能忍受感情的一点瑕疵,像是小孩子的思维,幼稚又珍贵。
陪母亲又八卦了一会儿,姜枳挂断了电话,然后像是解脱了似的,伸开四肢向床上一倒。
床旁不远处是书桌,池彻在处理公务。
听见姜枳躺倒在床上的声音,不回头,也能想象得出现在的她脸上是多么放松的表情。
他的嘴角勾了勾。
总算应付完了。
哪知,身后的姜枳忽然长长叹了口气,听上去有些郁闷?
池彻搁下笔,回头看她,果然蹙着眉,两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
“怎么了?”他问。
“我家这边的亲戚能来订婚宴的好少,只有十个人。”
姜枳直起身,见池彻好像没明白她的意思,又补了句。
“这样会不会让你在父母面前丢人?你爷爷会不会不高兴?”
池彻的一言一行都在受人监控,好多人等着抓他的把柄。
姜家窝里斗的事情已经传出去了,等订婚宴上,他们发现岳家的亲戚也没来几个,会不会猜测岳家也在窝里斗?
或者更惨,他们会不会猜测姜岳两家不给池家面子?
原来是在担心自己。
池彻起身坐到姜枳身旁,用手轻拍拍她的背,安抚道。
“不丢人,挺多的了。”
话说出口,池彻觉得短短七个字,听起来太应付,也太苍白。
没有说服力。
安慰别人的最好办法,就是举出一个比她还惨的实例。
池彻想了想,觉得自己就是那个最佳实例。
“池家的所有亲戚,比起我,都更疼乘风。霓家那边虽然没有和我同龄的小辈,但自我母亲死后,就没有人再愿意看到我。”
他们比池扬还抗拒池彻。
觉得池彻如果不出生,霓杳就不会死。
嘶……
自己是几岁知道亲生母亲原来不是唐令薇来着?
八岁,还是九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