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之中, 一位男子将砍断的树枝装进了框中,接着他抬起竹筐,掂了掂重量, 对着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小少年道:“这有点重了啊, 还是我来背吧,炭治郎。”
与男子同样发色的小少年不乐意了, “都说了今天是我来背的, 父亲可别说话不算数!”
炭治郎拽着男子的衣袖, 男子半是被迫的弯下腰,当男子还想拒绝一番时,儿子笃然的眼神进入了他的视线。
灶门炭十郎知道, 他患上了重病,自己的身体已经一日不如一日,妻子看出了他的虚弱, 便一直劝阻炭十郎减少外出干体力活的次数。
原先一日两次进山砍柴,已经变成了一日一次,刚刚十一岁的长子在母亲的默许下, 跟上了父亲进山的步伐。
长子的力气不足,挥舞斧头砍断树枝树根对他来说还困难了些,于是炭治郎便跟着父亲,随手捡一些自然脱落的枯木树枝。
灶门一家住在山上, 以卖碳为生。夏日之时,虽然因为天气炎热,卖出的碳的数量会有所下降, 但毕竟家家都需要烧火做饭,山底之下的村子,大多都是灶门家的老客户了, 也愿意在他们这里卖炭。
因此靠卖碳维持家中的基本生活,还是勉强足够的。
但也仅此而已。
不论是进城看医生,或是请一位山底的大夫,花费的钱财都对家庭是不小的负担。
且炭十郎知道,他的病,八成是治不好了。
不过现在还不行......身形瘦削的男子提起大竹筐,协助长子背起它,看着炭治郎吃力站起的模样,炭十郎笑了,“还好吗?”
咬着牙才能够背起装满树枝的大竹筐,加上大竹筐几乎是和炭治郎本人一般高了,他必须弯着腰,将竹筐上移,才能够做到勉强前行。
“没、问、题。”咬着牙回复父亲,炭治郎迈开了摇摇欲坠的第一步。
见到儿子略带滑稽的步伐,这次是炭十郎跟在儿子身后,见炭治郎走出不到十步,忽然身形一个不稳,炭十郎连忙眼疾手快的稳住了大竹筐,顺便也稳住了即将摔倒的儿子。
“那就请炭治郎当主力,父亲在后面施加一点力托着。”瞥见炭治郎已经开始颤抖的双脚,炭十郎不动声色的匀过了竹筐的大部分里。
“恩......恩!”短短十步就耗光力气的炭治郎,完全是强撑着一口气在行走了,根本注意不到竹筐忽然清了许多。
走在儿子身后,感受着炭治郎踉踉跄跄的步伐,炭十郎默默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下移的眼神瞄向自己的耳朵下方——那里挂着一对日轮耳饰。
还不行,他还不可以这么快与这个世界说再见。
不仅是对不起葵枝和孩子们,这对耳饰和呼吸法,还没有传承下去......
......
“富冈先生,尤里先生,又走神了吗?”夜间行径的鬼杀队如风一般从山林之中飘过,除了间隔几秒出现的脚踏树枝之声,几乎没有其他多余的声音。
当然,这是指在两秒前,蝴蝶忍出声之前的状态。
义勇与尤里蓝色的眼眸点上了夜空点点的黑与星光,但之后讲出来的话,与这双漂亮的眼睛很是相悖。
身披深红色羽织的马尾男子道:“蝴蝶,行进中要保持安静。”
他们两位都是甲级队员,没有特殊情况,他们都是要听从狼柱的分配的,即便......在这个任务之后,尤里就不会是柱了。
这还要涉及到一周前的「炎魔」讨伐任务。
在蝴蝶忍的记忆中——
先行的柱们到达之炎山时已人去楼空,炎魔不见身影,但意外遇到了下弦之伍。五位柱集结,本来杀死一个下弦是再简单不过的了,但偏偏有一位柱当场“策反”,保护了那名鬼。
「......我是不会对累出手的。」
在四位柱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