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靠在浴池的边上, 挽发的玉簪被取下,一头墨发披散着, 尾端的发飘荡在水面, 像是水中化开的墨色。他长长的眼睫低垂, 如蝶翼轻合,侧边看格外挺翘的鼻梁, 完美的唇形, 精致的下颌, 无一不是好看的, 在水雾氤氲中更是显出了几分秀气。
听到了流音的脚步声, 他撩开了眼睫, 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嘴角仍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流音拿着帕子为他擦拭着,薄薄的帕子下是他赤/裸的身体, 她可以清晰的感觉到那种触感。流音专心的做着手下的事情,不敢随意打量,只是偶尔从水池里湿一下帕子,然后在他的手臂和肩上抚过, 不带有一丝轻浮的举动也没有刻意的停留, 真的只是在认真的服侍着他。
身侧哗啦的水声又响起,一双素手将帕子从水中拿起, 水珠纷纷从细腻的手上滚落,跌入了池中。转眼,那素手又覆上了他的背部, 小心翼翼的将他的黑发撩起,慢慢的擦拭着他的后背,然后又轻轻的放下。
十分的细致,又十分的耐心。沈言像是突然起了兴致,像是聊天一样问起了她的名字和年龄还有其他的一些问题,流音都一一的回答了。
看起来倒是个脾气好的主子,也不拿架子,也不乱发脾气,伺候起来也轻松许多。
而沈言似乎是认为她伺候的还可以,就干脆都让她做了,自己却像个大爷一样等着她服侍。不过,他倒没有故意的刁难,还配合着自己,这让流音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生出了一丝疑惑。
此刻她正拿着干净的巾帕细细的帮他擦干湿发,手里的墨发发质极好,流音一边感受着这丝滑的质感一边出神的想着事情。
至今她都觉得她与沈言之间的发展太过诡异,连话都没说上几句,怎么就到了为他宽衣沐浴的地步了?而且他使唤起她来也是顺手的很。要说他是看上了她,流音是万万不信的,毕竟好感度摆在那儿呢,好感度为10,这个分数实在是低的可怜了,也太对不起她这张脸了。
头发已经擦干,用梳子梳顺后,流音把他的头发挽住,然后用玉簪固定住。单看流音的手法一定会以为她是很熟练的,但是出来的结果却是令人不敢恭维,怎么说呢,那发被她松松垮垮的挽住了,也仅仅是挽住了而已。连流音看着都觉得不好意思了,也多亏了沈言的脸好看,怎么折腾都能抗得住。
铜镜中映出少女姣好的脸,虽不真切却也能看出她的丝丝窘迫。在为他宽衣沐浴的时候,她还算淡然处之,此刻却出现了女子的娇羞之态。沈言看了看她为他挽的发,又看她有些纠结的眉眼,挑了挑眉,说了一句口不对心的话:“不错。”
这算是夸奖?流音咬了咬唇,“世子爷,要不奴婢再给您梳一次?”虽说他这样也好看,显出了一种落拓风流之姿,但让世子爷墨发凌乱的出去,就是她的服侍不周了。
这个建议显然也有不合理的地方,比如,流音这手艺一看就知道从未做过这样的事,便是让她再梳一次,就会梳好?沈言不觉得。
他从流音的手中拿过簪子,三五下就挽好了发。
流音暗暗咬牙,他如此轻易就做好的事,偏要让她去做,非要看她手忙脚乱的窘迫样子才好吗?
书白在外面等着,盯着那扇紧紧关闭的门,这都快两个时辰了,以前世子爷可没有在里面这么长时间过。不过也对,毕竟这次不是世子爷一个人了,还有个天仙似的丫鬟不是。哼哼,别以为他年纪小就不知道,这男人和女人在一处不就是为了那手忙脚乱一阵子,他虽没经历过,却也听别人说过,那是顶顶舒爽的事。想必他们的世子爷也陶醉在温柔乡里了,看来世子爷不近女色,也不是真的清心寡欲至此,而是眼光太高,轻易瞧不上罢了。
太阳有些晒人,书白擦了擦汗,腿也站的有些酸了,又忍不住瞧了过去。这人一闲下来就爱胡思乱想,书白就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