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把俩孩子弄没了扔到自己宫里,这些宫妃们也要打开宫门,自证清白。
裴嘉宪再往前走着,越过了西华宫,四处瞧着,忽而却又顿步,折了回来,因为他发现,丽妃那处玫瑰苑的玉栏杆内,一株玫瑰倒的,似乎不太正常。
再往前,便是太液池,而水于孩子来说,恰是天敌。而在裴嘉宪小的时候,太液池中就曾淹没过三个孩子,其中一个,还是皇帝最为珍爱的公主。
而那个公主,比裴嘉宪就大着三岁,生母是谁裴嘉宪不记得了,他只记得自己特别喜爱那个姐姐。在看到姐姐被捞上来的那一刻,裴嘉宪才不过四五岁的年纪,怒到恨不能将整个皇宫中的人,全部推入太液池陪葬。
裴嘉宪一直沿着太液池走,便是因为,他最怕的,就是怕有人居心不良,要把孩子扔入太液池中去。
而因为这株玫瑰,裴嘉宪忽而就松了口气。
丽妃片玫瑰花圃,以白玉作栏而围,其中所有的玫瑰,精心以冷鸡汤浇灌,专门有花锄上的人精心伺候着,一般来说,宫中无人敢碰她的玫瑰。
而且,这汉白玉的栏杆,除非不要命的人,否则是不敢轻易翻越的。
虽说在所有人看来,宫里乱成了个鸡飞狗跳的样子,唯有肃王一人尚自镇定,纹丝不乱。但是事实上,只有裴嘉宪自己知道,他甚至已经想好了,徜若真的壮壮有个三长两断,自己要血洗宫城,叫这宫城上下一干人,全都为他陪葬。
“我听见有人在喊咱们,咱们出去吧,这里虫子多,咬的人真痒。”是小裴琮的声音。
裴嘉宪停在原地,深深往外吐了口气,接着,便听一个稚嫩嫩的孩子,小声说:“不行,坏婶婶就在附近。”
果然是壮壮的声音,裴嘉宪两腿一软,若非扶着棵树,直接就得摔倒在地上。
恰在这时,他便见贤王妃杜氏身边的王嬷嬷一脸焦急的走了来,还不住的四处张望着。
见了他,仿如是撞到鬼一般的,忽而原路折回,就跑了。
“呀,虫子。”密密麻麻的花从中,忽而裴琮就叫了一声。
接着便是小壮壮嘻嘻的笑声:“虫子吃哥哥,好玩。”
啪的一巴掌,显然是裴琮打了壮壮,但紧接着,裴琮哇的一声,却是哭了起来:“你,坏弟弟,刺,刺扎到我了。”
“哥哥,对不起。”壮壮奶声奶气,又哭哭啼啼的。
“好啦,我原谅你啦。”裴琮的语调,听着颇有几分委屈。
裴嘉宪站在外头,莫名竟是鼻头一酸,俩孩子虽说因为大人的原因有所争,但徜若真把俩孩子从小放到一起,他们不会像他和烨王,太子一般,明为亲兄弟,却于心底里,结下永远无法开解的死仇来。
反而,这种一个打一个,但一个又依偎着一个的生活下去,他们会像他和五皇子裴品钰一般,结下牢不可破的兄弟情谊吧。
直到于花从中,隐隐绰绰看到父亲站在外头,小壮壮才一跃而起喊了声爹,小脑袋钻过那汉白玉的栏杆,就朝着裴嘉宪跑了过来。
……
日暮时分,北方一乌云压顶,狂风也不过转眼。
太极殿外站了密密麻麻的太监与内侍们,诸宫的宫人们,还有些久不得皇帝临幸,早没了恩宠体面的宫妃们亦是挤在廊庑下,任风刮着袍摆,全部屏息凝神的听着里面的消息。
“听说了否,居然是贤王妃从东内悄悄带走的俩位小王爷,怕不是因为嫉妒?”一个小内侍悄声的,对身边另一个说道。
这一个凑了过来,也道:“贤王妃素来面善,倒是瞧不出来,她竟有如此脏腑。”
“但是东内守卫重重,而贤王妃又是王妃,她是怎么进去,抱走的俩孩子,这事儿也是蹊跷。”另一个凑了过来,说道。
这时,不远处一个结结巴巴的小内侍说道:“你们或者不信,是个女人,又高又大,施着浓妆,脸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