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这样静静的等下去。
侧首看了眼儿子,他笑道:“壮壮今儿想作甚?”
小壮壮歪着脑袋,过了半天,道:“挖沙沙。”
“好,那为父就陪你挖沙沙去。”裴嘉宪说着,将儿子往肩上一兜,俩人入了内院,就继续埋头挖沙子去了。
*
转眼就要入九月了,皇上依旧没有要裴嘉宪再回长安的心思。
不用说,太子被高墙圈禁,太孙重伤,昏迷不信,此时烨王在御前一派红火,因为办事得力,正值盛宠之时,皇帝很有策封他为储君之意,当然就不想裴嘉宪此时回去,叫朝臣们看到,五位皇子之中,还有一位能力卓著者。
罗九宁照例每日过去,要与长公主闲话一番,只是,她听说非但杜若宁在原上,她那位骄纵任性的姐姐杜宛宁也来了,也在长公主府中居着。
但也是奇了怪了,将近半月的时间,罗九宁不曾见过杜若宁,也不曾见过杜宛宁。
这誓死不相见的俩姐妹,如今倒是好的如胶似漆,窝在后院里深居简出了。
“昨夜佟谦前来请安,说靖儿依旧重伤,在昏迷之中,皇上四处遍请名医,想尽早让靖儿醒过来,好亲口问之,当时在原上打伤他的人究竟是谁。但是,他本身的伤口并不致命,但据太医所诊,当是中了某中毒,所以一直都醒不过来。”一见罗九宁,太妃便说道。
接着,她又说:“阿宁是个郎中,虽不曾见过太孙的伤势,但是,据说他面色仿如金纸,唇色惨白,虽说伤不致命,但身上细肉,无一处完好,苟残着一口气,欲咽不咽,着实悲惨。”
罗九宁记得陶九娘还在的时候,曾对自己说过,说在契丹国虎水东南的阿什河畔,生着一种名叫水芹的中药,可以用来外敷,治疮肿与风湿有奇效。
但是徜若误服,就会中毒,而中了其毒的症状,恰是面如金纸,唇色惨白,欲死不死,却只能吊着一口气。
但这毒并非无药可解,而解这毒的药,生于滇南沼泽之中,恰就是当初萧辞带来的那味铁线夏枯,再配已毒物钩藤,两毒在人体内相抵销,中毒之人的身体虽不能完好如初,但肯定能醒过来。
罗九宁与长公主闲话了会子,回来之后,便命人书了封信给济民药斋的掌柜萧辞,问他可有铁线夏枯与钩藤,徜若有,能否敬献一份到宫中,叫御医们瞧瞧,看能否将废太孙从沉病之中给治醒过来。
等这事儿过了,再过几日,她便听说,废太孙得了民间贡药,果真醒了过来,只是依旧口不能言,耳不能闻,说到底,仍还是个废人。
不过,为着这个,罗九宁倒是格外的感谢萧辞,特地又书了封信到长安,以表感谢之情。
却说这日,秋阳正暖,而壮壮又跟着裴嘉宪,父子二人在外面拿沙子筑长城,又拿傀儡作兵士,玩了个不亦乐乎,罗九宁也坐在檐廊下,正在教小阿媛读书认字儿,久不露面的杜若宁倒是来了。
她还是照着往日的惯例,来时亲手提着食盒,一碗蟹粉蒸狮子头,一份桂花蒸豆腐,才一提进来,壮壮和阿媛两个就乐的大叫了起来。
这俩孩子是吃货,偏偏杜若宁的厨艺又好,惹得俩孩子格外的高兴。
“杜姑娘这些日子在作甚,怎的从来不曾见你出来过?”罗九宁笑着问道。
至少半个月了,这杜若宁就不曾露过面。
杜若宁略带歉意的笑了笑,伸了一只手,本是欲要替小阿媛擦嘴儿的,临伸到一半,却是又缩了回去:“近些日子来阿姊来了,且她身上不舒服,我本为庶,必得要贴身侍疾才行。”
“便嫡姐庶妹,到底也乃一父所生,嫡姐生了病,自有自己的婢子照料,岂能将庶妹当作婢女,你们阴山王府的规矩,也太可笑了些。”罗九宁道。
杜若宁欲言又止,旋即一番苦笑:“嫡姐性子骄纵,非是我伺候着,她不会高兴的,近身的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