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七,乞巧节。
今宵看碧霄,红线几万条。
宫城里的七夕并不似外间那般热闹有趣,宫城里的妃嫔们都不是闺阁少女了,不需要拜什么巧娘娘,也没有再期盼看着牛郎织女星相会的殷切。景和殿里的阿宝年纪尚小,还不到学针线活儿的年岁,自然也就不必行乞巧之事。倒是在溪山行宫避暑的萧璟和叶樨二人刚好都可以拜拜巧娘娘,也恰是爱听动人的故事的年纪。
安乐斋里,萧璟面前摆着许多蚕丝线,叶樨手执绣花针,一穿一个准儿,萧璟则双手托着下巴叹气,歪着头看着叶樨,叹气:“阿樨,你已经穿了很多了。”
“可是阿璟你还一根线都没有穿。”叶樨放下自己手里的针线,冲着萧璟挑了挑眉。
萧璟眼含遗憾地看了眼鲜艳亮丽的蚕丝线,轻轻摇了摇头,“我还是离这东西远一点比较好。”说着,就把正在软榻的另一边安安静静地舔毛的白雪给抱了起来,一心一意地逗白雪玩儿了。
叶樨无奈一笑,伸手将针线收好。
夕阳将落,本该是无限好的景象在萧璟看来却是无趣得很。
萧璟百无聊赖地把白雪翻来覆去地揉来揉去,眼巴巴地望着窗外,看得侍立在一旁的莲芯忍俊不禁,“公主,圣人带着娘娘出去了,您再看,也是没有用的。”
“哼!”萧璟松开白雪,满脸不悦,嘴巴一撇,埋怨着,“阿爹还说什么最疼我了,结果都只带阿娘出去玩儿,不带我。”
叶樨轻笑出声,她分明只比萧璟大不到一岁,样子却比萧璟要温和从容得多,叶樨抬手轻撩了下萧璟头上的缎带,哄着萧璟:“圣人和娘娘如此和睦,公主该开心才是。”
萧璟哼哼两声不说话,她也好想去看看京都府里热闹非凡的兰夜,想看小娘子们捧在手里的河灯,簪在发间的鲜花,和刚出炉的炒得香喷喷的还冒着热气的糖炒栗子。
“公主莫恼,太子殿下不也没去成吗?”叶樨抿着嘴笑,谁能想到整个大胤最尊贵一对夫妻也会丢下孩子自己出去玩儿呢?
叶樨这话算是挠到了萧璟的痒处,傲娇的小公主这才开心起来。
因着父母撇下儿
女出门去玩儿了,萧瑁心知妹妹会有小情绪,所以命人扎了河灯,准备来哄哄妹妹,来时却见萧璟面上无有不豫之色,又见叶樨眼角含笑,便知道是叶樨先他一步哄好了萧璟,不由冲着叶樨一点头,神色柔和。
“太子。”叶樨起身行礼。
“阿樨多礼了,私下里不必这样,随意些便好。”萧瑁伸手虚扶了叶樨一把。
萧璟眯着眼睛看萧瑁,表情透着嫌弃,“又来做大人模样。”
被嫌弃的萧瑁只能笑笑,挥手令捧着河灯的小宦官上前来,“阿璟,你看,阿兄给你送河灯来啦。”
萧璟这才学着姜姝的模样慢条斯理地从席上起身,同姜姝平日里那般懒洋洋地扫了小宦官手里的河灯一眼,开口:“阿兄有心了。”
眼看着妹妹学阿娘的样子少说也学了个七八分,萧瑁不由一笑,用手指轻轻弹了下萧璟的额头,叹道:“你啊。”
萧璟夸张地捂着额头喊疼,见萧瑁不接茬儿,便把捂住额头的手松开了,转而拉起叶樨的手,兴致勃勃地提议:“阿樨阿樨,我们一起去放河灯吧。”
河灯又名荷灯,也叫许愿船,顾名思义,是一盏制成了荷花模样的,承载着世人的美丽心愿的灯。
萧璟笑嘻嘻地吩咐婢子准备纸笔,拉着叶樨一起在纸上写下这时心中最虔诚的愿望,再将写着愿望的纸折好,放进河灯里面。
“阿兄,你没有愿望吗?”放下笔的萧璟看向萧瑁,眼带好奇之色。
萧瑁一顿,摇了摇头,若有所思,“我的愿望恐怕不能依靠这小小的河灯。”
“诶?那你的愿望要怎么办呢?”萧璟皱了皱眉,不用河灯向神明许愿的话,那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