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孩子就好。
这一个人挣钱毕竟不容易,虽然丁玺玉是农场的正式职工,但一个月才几百块钱。
大女儿十七了,已经招工进了农场,不用家里管了,可家里还有四个孩子一个大人要养,挣死工资也不是办法。
于是丁玺玉就回了,离一队三十里地远的丁家庄,那是自己的老家,父母和弟弟弟媳住在一起。
因为当初是自己偷着辍学报名招工的,丁老爷子又是庄里为数不多的几个识字的人之一,还在庄里当过私塾先生。
对丁玺玉的偷着招工,很不满意,觉得是儿子忤逆了自己的意思,根本不让丁玺玉登门,后来一听说他还娶了个带孩子的女人,更是气到吐血,赌咒发誓再也不认这个儿子了。
可这人真的回来了,还带着孙子孙女们的照片来的,再多不满也都烟消云散了。
都不用丁玺玉开口,丁老爷子就先自己主动给了儿子钱,并嘱咐他好好待自己媳妇,都是不容易的苦命人。
于是有了本钱的丁玺玉,就从鸡养起,经过了养羊和养猪的过渡,家里终于有了两头牛。
虽然当时上面,还是不让工人私自养动物贩卖的,但法规不外乎人情,见一个养,人人都跟风养,这里地方又偏僻,平凉农场的领导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这事就算过去了。
于是从那时起,丁玺玉就开始帮各家屠宰,他则留下下货,自己家人吃或帮助队里更困难的人。
这助人为乐的口碑,也就慢慢累积下来了,那怕没几年以后平凉农场解散,队改村,村里人也没忘记了,这有名的丁一刀。
下午,丁老头提着刀,孙秀香扛着盆,两口子就直奔村尾去了。
大锅已经备好,开水已经烧上,肥猪也被四五个老头子绑了起来按在地上,就等主刀的丁老头到场了。
整个饶丰村里没事的人,都跑去凑热闹等着围观了,年轻人都出去了,留下的都是认识大半辈子的老人了。
一听杀猪,都还像年轻时那样积极,围着聊天叙旧商量着分肉,见丁老头来了都纷纷上前跟他搭话。
“老丁头,我可跟陈寡妇买下那对猪耳朵了,你宰完了直接切下来给我,我拿回家下酒。”
“丁大哥,我孙子回来了,这猪下货分我点呗,这不是省下买了吗。”
“呦!这小刘妹妹都成老刘妹妹了,还不忘占你老丁大哥家的便宜啊!他家婆娘还在后面抱着盆等着呢!”
村里人实在太熟了,起哄的玩笑张口就来,惹得众人哈哈大笑,刘大娘也被弄的不好意思了,咒骂一句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