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栖面无表情跟身旁的男人走在路上。
身旁的男人时不时用余光望向他,目光里似乎还带着些欲说还休的羞赧。
黑发青年侧脸的下颚流畅,仿佛是精雕细琢过一般,半垂的眼睫轻微遮住眼瞳,薄唇微微抿起,明晃晃的斑驳光斑落在鼻尖处那枚小痣上,晃得人心头发软。
燕寰以前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一个男生眉眼一丝一毫都长到他心坎上,仿佛每一寸都合着他心意长的一般。
年少开始就喜怒无常、倨傲的男人出神地想着,他真好看。
而在他身旁的陈栖无语想着,这玩意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
像个青春期毛躁的毛头小子一样盯着他,还眼神飘忽不敢对视。
上辈子燕寰前两年见到他,都是一副面无表情的厌世脸,每次靠近他都是皱着眉头似乎在忍耐着什么,从来都没有将眼神放在他身上过。
甚至就连后面两人亲吻时,燕寰都要坐在沙发上,跟他隔着两个抱枕的距离,认真地跟他约法三章强调,他们亲吻时陈栖绝对不能睁开眼。
不仅不能睁开眼睛,还不能到处乱摸,更加不能出声。
但是实话实说,上辈子的燕寰吻技真的很烂。
烂到家的那种。
只知道凭着本能野蛮地横冲直撞,掌控欲十足。
陈栖目光微妙地瞥了一眼身旁男人的唇。
有一次实在是燕寰吻得太烂,疼得他只能从喉咙里极细微地轻轻呜咽出声,男人掐着他的腰,似乎是没有发觉。
他在吃痛时只能无奈睁开被泪水濡湿的黑亮睫毛,轻轻皱着眉头望着燕寰。
他对面的燕寰动作一僵,手还掐在他腰上,却下意识闭上了眼睛,冷冷道“为什么睁开眼?”
陈栖沉默了一会,才低低小声哑哑道“疼。”
吻技太烂了,真的。
陈栖觉得就是放一把米在键盘上,鸡都亲得比他好。
他垂着眸子,没看到男人听到那声疼后,下意识就睁开了眼。
男人目光落在面前人那双唇瓣上,带着点懊恼。
那时的陈栖猜测,估计是这次的睁眼让燕寰恼羞成怒,于是整整两个星期,燕寰都没来找他。
陈栖收回目光,悠悠想着要是这辈子燕寰的吻技还那么烂,真不知道他的白月光要遭受多少罪。
察觉到青年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燕寰有些紧张,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心脏砰砰跳起来。
他鼓起勇气,微微偏头,期待地想跟青年的目光撞个满怀,却没想到青年早已收回了目光。
他有些失落,但还是开口小心翼翼对青年道“你是叫陈栖对吗?”
秦邵目光一直瞄着身旁的燕寰,见到他出声后,面无表情的秦邵第一时间就迅速冷冷道“对。”
燕寰本微微凝神等着青年的回答,却没想到只得到秦邵冷冷一声“嗯”,他心头一梗。
而接下来不管燕寰问什么,秦邵都会第一时间迅速警惕回答,绝不让陈栖跟身旁的男人说一个字。
甚至三人走到了路口等待过路过的车流,秦邵还微微抬起下巴,认真朝陈栖道“过来。”
陈栖毫不犹豫走到了秦邵身旁一侧,留两个男人肩并肩状,胳膊挨着胳膊地走在一起。
燕寰“……”
忽然就觉得秦、燕两家争锋相对那么久不是没有理由的。
秦邵出声后,便淡淡朝着燕寰道“这孩子怕生,还请燕总多担待。”
燕寰咬牙切齿道“秦总多虑了,怎么说陈栖都是我的学弟,我又会刻薄到哪里去。”
他刻意重重强调了学弟这两个字。
然而秦邵充耳不闻,他微微偏头看向乖乖再自己身旁的青年,舒心了。
a大展开校庆贺词典礼的地方位于崇明楼旁的演艺中心。
三人走到演艺中心时,里面已经坐满了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