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觉得她在听一段天方夜谭, 谁会喜欢一个只见过几面,而且相处的并不算太融洽的人,整整喜欢上十年呢?
穿到这个任务世界, 她和岑寂之间发生的事,其实只不过都是生活里那么稀疏平常的小事吧。
会在课堂上因为语文课代表和数学课代表站的天然立场不同,发生一些不愉快。
一起攀过岩、吃过蛋挞……
除去冲喜新娘和互换身体, 陶然甚至觉得, 她在岑寂的青春里,应该没有什么记忆点。
冲喜新娘比较奇葩, 互换身体是离奇经历。
总之,岑寂因为这些奇奇怪怪的事, 才能记得她十年,这才是陶然以为的剧本。
暗恋了十年!这是什么走向?
直到现在, 陶然的心声还是:“否定她!否定她啊岑寂。”
甚至想,是不是岑寂本来就想和米氏解约?所以拿她做个筏子?
可是当岑寂走到陶然的面前, 当他对上她的视线, 她那点卑劣的念头, 甚至连问都问不出口。
他静静地看着她。
那是怎样的目光?
他的眼里只有她,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和抱歉。
深邃的像是无尽的星空,又灿烂的像是璀璨的星河。
不会吧?不会吧?
这个人不会真觉得,因为让我看到了他和米可的争执, 所以很抱歉?
他在害怕什么?
岑寂什么时候变成这种小可怜了?
不该是很张扬的少年,非常坚定地笃定全世界都喜欢他吗?
太卑微了, 卑微的不像岑寂, 不管是十年前那个岑大少,还是如今商场上呼风唤雨的岑氏董事长。
陶然的视线变得飘飘忽忽的,不敢和岑寂对视, 她其实并不擅长面对这样的情况。
一点也不擅长。
如果岑寂真的喜欢她,那么她曾经自以为对他的帮助,或许反而是一种伤害。
那时候她只想着效率为上,瞒着岑寂,脱离岑家,然后在暗中对连新江出手。
从岑寂的角度来理解,可不就是米可刚才说的那一通吗?
卧槽!这是什么绝世渣女?
就连陶然这个写了那么多扑街言情的狗比作者,都觉得这一套操作令人窒息。
岑家破产,她离开岑寂。
她在想当时岑寂的表情:“你也要走?”
她以为自己对岑寂来说,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小伙伴。
十五岁的纯情少男,当时到底受了多大的情伤?
岑家发达了,她又回来。
还是以风月场所陪酒女的身份,专程穿了一件能勾起岑寂对于过往追忆的明德中学“旧版”校服!
太狗血了!
太心机了!
代入这种角度,米可的愤怒完全可以理解啊。
见陶然久久不语,岑寂的心越发忐忑,“我这就出手搞垮米氏。”
陶然把他按回了轮椅上,“等等啊,这其实不紧要,我现在理解米可的角度了,她其实只是倒出了我钱包里的东西,再说她刚才也道歉了。比起追究她今天的傲慢和无礼,我想更重要的是,我们先好好聊聊?你现在的身体可以吗?”
岑寂的双眸里迸发出来一阵难言的光彩,“我还以为你会不理我。”
陶然:“难道在你心里,我就是这种幼稚的小学鸡吗?遇到感情问题,只会逃避?我确实很不擅长处理这些……不过,总之,先聊聊?”
医护人员重新帮岑寂扎好了针。
陶然推着他的轮椅,来到走廊的尽头。
这里是顶楼的开放式茶水间,也可以理解成咖啡吧,或者书吧。
窗子很有设计感,阳光通过线条型分割的栅栏错落有致地落下,温柔而浪漫。
陶然煮好了咖啡豆,磨了两杯咖啡。
一杯放到岑寂面前,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