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天大的喜事,当浮一大白!”
****
芍药取出了她酿的山葡萄酒,每个人都喝的烂醉,那天晚上下了很大的雨,外面一直都是电闪雷鸣。
闻煜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就像是一个旅人,在沙漠里艰难地跋涉。
那是一个片段化的梦境,仿佛是用蒙太奇的手法交织,杂乱无章。
他一时梦到自己变成了一个傻子,被所有的人嘲笑和欺负。
一时梦到了他像个孤魂野鬼一样,到处游荡,看到了母亲被人凌|辱自杀,看到了神骁军被奸人和敌国坑杀,看到了他一统七国,变成了一个残暴不仁的暴君。
一时又梦到,他所生活的世界只是一本书,他只是书里的大反派。他存在的所有意义,就是给男女主精彩的人生添加一点小小的波折。
闻煜从噩梦中惊醒,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就像是一条缺了水的鱼。
陶然被他吵醒了,刚好一道闪电劈下,照亮了整间屋子,她看到了闻煜那张俊颜上的惊惧,他出了一身虚汗,整个人都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
陶然抱住了他,声音轻柔的仿佛天边的一片云朵:“小煜儿,怎么了?做噩梦了吗?还是打雷闪电吓到你了?”
这明明是闻煜再熟悉不过的房间,是皇兄赐给他战王府邸以后,他一直居住的大正房。
但是屋子里的摆设十分陌生,那花纹繁复、用料昂贵、几乎占据了大半个房间的梳妆台,还有仰头看去淡粉色的床幔。
最陌生的是抱着他的这个女人。
她的身体很软,如果不是她就这样紧紧地抱着他,闻煜几乎不敢相信,世界上会有人的肌肤能软成这样。
她的身上有一股幽香,不像是世间任何一种熏香,也不是脂粉的香气,像是独属于她的女儿香。
她的手轻轻地抚过他的后背,一下又一下,安慰着他:“煜儿,不怕、不怕。”
闻煜的心奇异地平静了下来。
她其实并不陌生。
在闻煜的脑海里,充斥着许多杂乱的记忆,那是他变成傻子以后的记忆。
他和眼前的女子拜堂成亲,一袭凤冠霞帔的她比天边的晚霞更加绚烂绝美。
她在厨房为他做糕点,偏过头对他轻笑,斜斜地插着一根步摇,乌黑的发,雪白的脸。
她抱着被子歪在床边,和他话着家常,问他今天又玩了什么有趣的事。
她白衣如画,挥剑攻破皇宫,率领五万大军对皇上说:“我想和你讨要一个人,为我夫君做糕点。”
——夫君。
她总是这样唤他。
我是她的夫君,她是我的娘子,世人叫她战王妃。
可是在闻煜梦到的那本书里,不是这样写的。
按照书里的剧情,她明明应该在成亲的第一天,拜堂仪式上就撞柱自杀了,把喜事变成了丧事。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那个梦和她,谁是真实,谁是虚妄?
闻煜的脑子实在是太痛了,头痛欲裂,不管是傻子的记忆,还是那本书里的剧情,全都断断续续的,看不真切。
陶然拆开了被子堆成的那道隔离线,把他抱在了怀里:“煜儿,睡吧,好好休息,睡一觉醒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明天还要去上学呢,今晚得休息好才有精神啊。”
温香软玉的怀抱,是温柔乡,也是英雄冢。
闻煜本来就浑浑噩噩的脑子,更加昏昏沉沉,居然真的又睡着了。
****
清晨,第一缕光照进房间里。
闻煜刚一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陶然像是白玉雕刻而成的秀容,熹微的晨光像是为她打上了一层金边,无一处不精致,无一处不美好。
她太过完美,完美的像是一场幻梦。
闻煜忍不住伸出手,轻轻地触碰她,就像触碰在阳光下的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