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王府是七进的深宅大院,今日战王大婚,喜房布置在大正房,主院建筑的风格轩昂而壮丽。
进了正房,只见红光交相辉映,到处都喜气盈盈。雕花的大床上挂着红色床幔,上面绣着龙凤双喜图,床上铺着百子被。
陶然让芍药把被褥下那些红枣、花生都收拾了,这些放在新房寓意着早生贵子。
暮色笼罩了大地,房间里熏着瑞麟香,陶然躺在丝滑又柔软的蚕丝被里,才觉得舒服一点了。
纳兰娇这具身体真的好差啊,走几步路就会喘,从喜堂到喜房这点路,陶然都是被软轿抬过来的。
那熏香本来就有安神的作用,她很快就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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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宴上,闻煜吃撑了,四仰八叉地瘫倒在椅子上,捂着圆圆的肚子打饱嗝。
他才刚刚回到战王府没几天,从前跟着流民过的日子饥一顿、饱一顿的,就算他嘴上一直叫着父皇、母妃,也没人把他和皇家后裔联系在一起,反正他看起来就是脑子有病的样子。
难得吃一次饱饭,还样样都那么好吃,他当然收不住啦。
“带他走,别在这儿碍我的眼了。”赵云浩不想看到闻煜这副德行,越看越糟心,这到底是皇室子孙,还是街边乞丐啊?
王府管事送闻煜回主院,闻煜走着走着,就开始盯着路边的花圃发呆。春日花月夜,繁花盛放,迷了傻子的眼。
管事硬扯着他往喜房走,闻煜不依,扑腾着双手吵闹:“我要看花花!”
“我的傻王爷啊,世上哪有比您洞房里更娇的花儿?那可是七国第一美人,全天下的男人做梦都娶不到。”
闻煜笑得像个憨憨,开心地跟着他走了:“看花花,有娇花。”
陶然黑甜一觉,睡的正好呢,就听到了门外传来一阵吵闹声:“这里根本没花花,你骗人!”
她睁开双眼,先盯着古香古色的雕花床放空了片刻,才慢慢找回自己的思绪——我穿进了书里做任务,现在的身份是纳兰娇,这是和反派的新婚洞房夜。
芍药拦着闻煜:“姑爷,婢子先让小厮为您洗漱,等您打理干净了再上床休息。”自家侯爷一向有洁癖,她怕闻煜这一身泥点子惹怒了陶然。
闻煜不依不饶地吵着要花,管事在他耳边小声劝道:“快别想着花不花的了,您不是爱吃云片糕吗?您乖乖地听话,一会儿亲王妃一口,明天给您吃不完的云片糕。”
闻煜双手叉着腰,“你真傻,父皇说了,只有太后才能亲我。我吃饱饱了,不要云片糕了,我现在要花,你不给我,我就去找父皇、找母妃。”
“芍药,让他进来吧。”陶然只穿着一件薄薄的中衣,刚刚睡醒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沙哑,抱着被子的一角歪在床边,如云的墨发自然地散落,肌肤白得近乎透亮。
管事只是扫了一眼,就不敢再看,连忙低下头。战王妃明明是此等国色天香,如此如花美眷,偏偏嫁了一个半点不懂得怜香惜玉的傻子。
闻煜见陶然身上不流血了,也不怕她了,“你是新来的宫女吗?”
哪怕不敢抬头,管事还是重重地扯了一下闻煜的衣袖,生怕他触怒陶然,“她是您的王妃,您要叫她夫人。”
闻煜无法理解什么是王妃,睁着一双漆黑又透亮的眼睛,无辜又茫然地看着陶然。
这和小孩子有什么区别,陶然摇头笑笑:“你叫我姐姐就行了。”
这个称呼闻煜能理解,“三公主是我皇姐,五公主也是我皇姐,所以你是公主?可我没见过你呀,你是几公主?”
小朋友,你真的有太多的问题了。
真是一个好奇宝宝。
陶然:“我不是公主,但你得叫我姐姐。”
闻煜摇摇头:“那不行,只有公主才是姐姐。”
看他这个人傻乎乎的吧,又傻的挺固执。
陶然放弃了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