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
细雨如雾,徐老太太望着孙女纤细的身影,鬼使神差想到了自己的年少时光。清凉的雨天,爹娘午睡了,她坐在窗边听雨绣花,突然一颗石头砸中木窗,她生气地掀开窗户,有个姓徐的傻厨子冒雨站在巷子里,咧着嘴朝她招手。
岁月如梭啊,一晃眼,孙女都到了出嫁的年纪。
叹口气,徐老太太转身回后院了.
清溪又见到了顾怀修,他与记忆中一样,一身黑色西服坐在沙发上,眉峰冷厉神色淡漠。祖母总是嫌顾怀修不敬重她,殊不知顾怀修在谁面前都是这幅模样,即便面对他口中的他的女人,顾怀修也很少会笑。
可就是这个浑身冒寒气的男人,当他看过来,那视线就像无形的火,燎得她心乱如麻。
将雨伞放在船门旁的伞桶中,清溪努力镇定地往前走。
女孩穿着白色的长裙子,清秀灵动,如湖里的荷花幻化成的小妖,紧张乖巧地来到了他身边。
目光掠过她裙摆上的几点水迹,顾怀修终于动了,帮她倒了一碗茶。
“谢谢。”清溪落座,趁机打破沉默。
“客气了。”顾怀修看着她道。
清溪抱着茶碗,小脸绯红。
“下不为例。”顾怀修又说。
清溪抿唇,虽知他是让她别太见外,但男人硬邦邦的语气,她不太喜欢。
放下茶碗,清溪瞄了眼他搭在膝盖上的右手,偏要继续客气:“该谢还是要谢的,如我祖母所说,三爷帮我们抓出仇人,我们一家都会铭记三爷的恩情。”
其实清溪路上就想好要为此道谢的,奈何被顾怀修破坏了气氛,一赌气,就显得这番话不是那么真心实意。见顾怀修沉沉地盯着她,清溪心虚了,低下头,重新调整情绪,轻声道:“真的,如果不是你,我们这辈子可能都报不了仇。”
顾怀修之所以今日才叫她出来,就是想多给刚报完仇的女孩一些时间平复情绪,现在话题又要落到徐家的伤心事上,女孩眼里也浮现丧父的苦涩,顾怀修动了动手指,问她:“你打算怎么谢我?”
男人的反应在她的意料之外,清溪暂且忘了父亲,与顾怀修对视一眼,她坦诚地道:“徐家人微言轻,也无奇珍异宝,应该没有你看得上的,但只要有机会帮忙,我们一定尽力而为。”
顾怀修意味深长地道:“如果徐家没有我想要的,那我不会插手。”
清溪又开始慌了,只觉得顾怀修的眼睛,顾怀修的话,都像火。
她低头喝茶,柔和温暖的灯光洒下来,她绯红的脸蛋比初夏的樱桃还诱.人。
顾怀修看眼腕表,五点半了。
他叫人上菜。
清溪一听,紧.绷的身体放松了大半,真怕顾怀修过来亲她。
游船在细雨里缓缓前行,潺潺的水声便是最动听的音乐,清溪很喜欢这样的氛围,一边吃饭,一边与顾怀修闲聊。顾怀修沉默寡言,但只要清溪主动找话题,顾怀修也会配合她聊,譬如清溪打听来福,顾怀修便问问富贵。
“富贵满周岁了?”
清溪算了算,道:“快一岁半了,去年七月生的。”
顾怀修很满意:“明天我派人去接富贵,让它在我那里住几天。”
清溪不解,茫然问:“为什么啊?”富贵现在已经很懂事了,虽然还是不如来福聪明能干。
“看完电影再说。”用餐结束,顾怀修用餐巾擦擦嘴角,示意清溪可以出发了。
清溪的心思就飞到了电影上面。
游船停在了南湖另一侧,司机已经在岸边的马路等着了,走出船舱,顾怀修一手撑伞,一手将压低帽檐的小女人搂到怀里,保证外面的行人谁也看不见清溪的脸。
而这个短暂的拥抱,就是今日二人的初次身体接触。
上了车,清溪立即发现,前座后座中间的挡板已经放下来了。
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