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世钦走后,徐老太太伪装出来的冷静也维持不下去了,愁眉紧锁。
林晚音去而复返,劝婆母早点歇息。
徐老太太心烦意乱,问儿媳妇:“清溪可与你提过顾三爷?”
林晚音没参加过顾老太太的寿宴,平时也没有渠道获悉顾家内里的事,根本不知她脑海里一直向女儿购买牛肉饼的爱狗的中年男人顾三爷,其实是顾世钦同父异母的三弟。婆母打听,林晚音就道:“清溪的牛肉饼,卖的就是顾三爷。”
徐老太太差点一口血吐出来!
她也知道有位把家里的狗当儿子养的顾三爷,每个月愿意花一百五十块买狗食,可徐老太太从来没有想过冤大头顾三爷就是寿宴送人头的那个顾三爷,因为她不觉得鬼面阎王会喜欢狗,更想不到傻孙女居然敢跟这种人来往!
“娘,您怎么了?”林晚音终于意识到了不对,担忧地问。
“没事,你……”徐老太太本来要瞒着儿媳妇的,但转念一想,孙女终究还是更听她娘的话,徐老太太就将儿媳妇叫到身边,窃窃私语了一番。
林晚音闻言,就仿佛看见顾三爷报复完顾世钦一家后,又砍了她家清溪的脑袋!
林晚音急哭了:“娘,咱们该怎么办?”
徐老太太便又嘱咐了一番.
晚上八点,清溪从面馆回来了,让孟进三人各自回房,她笑着去堂屋找母亲,结果一挑帘子,就见祖母也在。
灯光再昏暗,清溪也注意到了两位长辈的异样,尤其是母亲,分明哭过了。
“祖母,您怎么还没睡?”清溪试探着问。
“跪下。”徐老太太肃容道,不容商量。
清溪心一沉,当初她坚持拒婚触怒祖母,祖母都没有气到要她下跪。
清溪偷偷看向母亲,希望母亲至少提醒她做错了什么。
但这次,林晚音没有站在女儿那边,同样一脸严肃。
清溪只好先跪在了祖母面前,亲祖母,跪就跪,她替祖母捶背时不也跪着?
“祖母,到底怎么了?有话好好说,您别生气。”清溪笑着撒娇道。
徐老太太却不吃这套,冷冷地哼了一声,“啪”地将临时找来的藤条排在桌子上,严厉地审问孙女:“你爹在天上看着呢,今儿个你给我老老实实交待,你与那个顾三爷是什么关系?”
清溪睫毛一颤,眼帘垂了下去。
早在去船上见顾怀修的那刻起,清溪就知道,他们的事瞒不住的,暴.露只是时间的问题,但清溪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如此迅速,叫她猝不及防。
“说不说?”徐老太太加重了声音,“你若不说,我这就将翠翠、小兰叫来,我舍不得打你,那就朝她们动手,不信她们不交代!”
“清溪,你快说吧,别瞒着我们了。”林晚音扑到女儿身边,陪女儿一起跪着。
面对两个至亲之人,清溪不想撒谎,她也撒不了慌,不想让翠翠、小兰白白遭殃。
嘴唇颤抖,清溪终于还是抬起头,倔强地看着威严的祖母道:“三爷喜欢我,我也喜欢他……”
声音未落,徐老太太一巴掌就扇了过来:“不知羞耻!”
清溪没躲,林晚音猛地抱住女儿,用自己的后背承受了徐老太太力道十足的耳光。“啪”的一声闷响,林晚音很疼,但女儿没事,她疼一疼也无所谓,只怜惜心疼地对着女儿垂泪:“傻丫头,你知道什么叫喜欢?他们顾家,没一个好男人。”
她的女儿为何这么命苦,躲过了风流花心的顾明严,却又栽到了居心叵测的顾三爷手上。
母亲挨打,清溪眼睛也酸了:“娘,三爷不一样,他是好人……”
“你怎么知道他是好人?”徐老太太厉声插嘴。
清溪想先扶母亲坐好,但林晚音坚持要与女儿一起跪着,清溪没办法,只好打起精神应付祖母。眼泪憋回去,清溪向两位长辈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