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
不料,那握着柔夷的大掌竟是愈发收紧了几分,裴勍故意捏了捏软嫩的小手儿,薄唇一勾,“侯夫人和两位老太太有自己的体己话要说,咱们不必去打扰,在后头慢慢走着便是。”
男人俊脸上神色如常,说罢,又吩咐一旁的侍卫十九,“此处不用你伺候,只管去护着前头几位长辈便是。”
十九一颔首,当即领命前去。
他家主子爷身怀武艺,就算是把身边儿的一众侍卫都差遣出去,也照样能护娇滴滴的永嘉县主周全。更何况,今夜除夕,禁廷龙禁尉纷纷出动,震慑宵小之徒,故而,御前大街虽游人如织,却生不出什么是非来。
街道两旁,有宝马香车竞驻,游人如织,商贾云集。街上熙熙攘攘,人声喧嚣,只听得叫卖声,舞乐声,嬉闹声可谓是此起彼伏,一声更比一声高。
薛亭晚和裴勍两人缓缓穿行在灯市之中。
她今日穿了件冰蓝色的方领上杉,下头是条蟠桃纹的织金百褶裙。外头披着一袭白狐皮的大氅,就连兜帽上也滚着一圈白狐毛。
她本就生的千娇百媚,明艳照人,这一身打扮更衬得她小脸儿莹润白嫩,玉雪可爱。
美人儿和郎君两手交握,掩于大氅、广袖之下,裴勍紧紧握着她的手,从方才到现在,从未松开过。
薛亭晚侧首望着身侧俊美无俦的男人,虽身处寒冬腊月,心中却温甜如春。
裴勍见美人儿侧首看向自己这边,还以为她是在看街旁的首饰摊子,当即便停下步子,拉着美人儿行到摊前,启唇道,“喜欢哪一个?”
薛亭晚微微一愣,才发现男人误解了自己的意思。
这首饰摊子上的首饰大多粗糙,不仅不贵重,样式也毫不新颖。依着薛亭晚平日里的审美,这些粗陋的首饰是从来入不了她的眼的。
可这首饰摊子的摊主是个满头银发的老妇人,瞧着年纪应该和宛老太太相仿。寒冬腊月的除夕之夜,这老妇人不在家乐享天伦,而是坚持辛苦出摊,想必生活委实困顿。
思及此,薛亭晚心生怜意,索性打算挑选一件首饰,也算是照顾一下这老妇人的生意。
薛亭晚略略扫了一遍摊子上摆放的各色首饰,杏眸突然一亮,拿起了一块玉佩放在掌心。
这玉佩用璞玉雕琢成凌霄花的模样,样式十分别致,玉质也还算通透。
凌霄花,耀眼美丽,肆意热烈,无论身处何等恶劣的环境,总能缠绕着树干执着的向上爬。
裴勍垂眸望着薛亭晚的侧脸,顿生“花如其人”之感。
——永远鲜活,永远生动,一身毓秀,宛若天成。
见薛亭晚对这块玉佩爱不释手,裴勍当即便要买下来。
摊主老妇人告知了价钱,见裴勍和薛亭晚生的郎才女貌,又皆是一身富贵打扮,笑着恭维道,“公子和夫人皆是天上仙人一样的人物!这么般配的小夫妻,我这老婆子还是头一回见!”
薛亭晚闻言,握着玉佩的手当即抖了两抖,闹了个大红脸,呐呐解释道,“大娘,您误会了,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不必找零了。”
裴勍给老妇人递过去一锭银子,陡然打断薛亭晚的解释。
男人唇角漾开一抹笑意,定定看着身侧的美人儿,“现在不是那种关系不要紧,明年就是了。”
薛亭晚闻言,贝齿轻咬了粉唇,当即抬了一双美目,羞臊难当地望向男人。
他生的清隽逼人,面容疏朗,眸中满满都是她一人。
更别提他身后那三千灯火,花灯满城,华光如昼
此情此景此人,让她怎能不动心?
美人儿肩若削成,腰如束素,此时正面染红云,含羞带怯地仰头看着他。
更别提,那周身环着的幽幽冷香,如兰似麝,叫他闻之心醉。
裴勍的眸色变得幽深,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强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