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舫红船之上, 有云鬓花颜, 佳人翩翩, 更有白衣上卿,俊朗恍若神君。
薛亭晚红着桃腮,埋在男人胸口,樱唇动了动, 声音小的如蚊呐, “嗯,想好啦。”
裴勍听了美人儿的应答, 唇边漾开一抹笑, 却不打算这么轻易地放过她, 长臂将人儿拥的更紧了,“这就完了?阿晚没有别的话要对我说么?
薛亭晚面上满是羞赧, 半抬了杏眸看他,“你!你明知故问!”
裴勍垂眸,和她四目相对,“可是, 我想要听阿晚亲口说。”
薛亭晚窝在男人怀中, 贝齿咬了樱唇, “我……也心悦你呀。”
听着怀中人诉说着对自己的爱意,裴勍心中如春风过境,千花竟放, 唇边笑意深深, 一惯淡漠山眉水眼都泛上了一层柔光。
薛亭晚被他看得羞赧的不能自已, 只好半捧着香腮,垂首埋在他的怀中。
裴勍心中喜意绵绵,如此温香软玉在怀,不一会儿便心猿意马起来。
等心中杂念略略平息下来,男人才轻启薄唇,“即是如此,明日我便差媒人去惠景候府提亲。”
薛亭晚一听这话,登时惊呆了,忙出声制止,“这也太突然了些……”
裴勍见她面上只有惊讶,不见喜色,唇边笑意淡了下去,柔声问道,“难道,阿晚不愿意嫁给我吗?”
“不是不愿意。”
薛亭晚抿了抿粉唇,瞟着男人的俊脸,小心翼翼道,“只是,眼下我尚在女学中读书,你又是堂堂女学上师,你我师生的名分尚在,怎能堂而皇之的谈婚论嫁……”
虽说大齐民风开放,可这上师与学生之间,终是隔着一层师生伦理,若是两人现在将关系大白于天下,明晃晃地谈婚论嫁,不禁违背了君子之道,更会污了裴勍的君子之名。
裴勍了然地点点头,面上满是有恃无恐,“可如今,我已经不是女学上师了。”
裴勍此人心细如发,早就考虑到和薛亭晚之间有一层上师和学生的名分,日后不仅不便行两情相悦之事,还会有损薛亭晚的闺誉。
男人早就料到了这点,故而上回琼林宴上,裴勍才会答应献庆帝回朝中打理政务,把国子监女学上师的重任扔给了几个新科进士来分担。
薛亭晚略一细想,望向男人的目光漫上些许诧异,“原来如此!原来你早就想到了今日你我二人……所以那天才会答应皇上,卸下女学上师之职!”
“不错。”裴勍颔首,一本正经道,“我对阿晚动心,在许久之前。”
原来,当日裴勍答应离开女学,不全是因为献庆帝盛情恳求,而是为保全她的闺誉做出的考虑!
只见裴勍一张俊脸上神色如常,仿佛自己只是做了分内的事情——男人不动声色,却面面俱到,在还未向她表明心意之时,便仔细考虑过了到两人日后的处境,甚至还考虑到了谈婚论嫁之事,不叫她受人非议,不叫她受一点儿委屈……
一时间,万般感动涌上心头,薛亭晚杏眸里漫上潋滟水光,一双柔夷紧紧攥着男人的衣襟,千言万语哽在喉头,樱唇却吐不出一个字来。
美人儿在怀,就这么眉眼含情地望着他,直教裴勍心头大动。
他伸了骨节分明的手,去抚她鸦青的鬓发,抚过她额心的花钿,又抚上脉脉含情的远山眉、含波眼,嗓音磁性低沉,“阿晚,我的媒人都已经找好了。”
薛亭晚闻言,眼角眉梢都染了羞色,伏在他怀中一动也不敢动,过了许久,才推了推他,“这也太快了些。”
上个月才和她表明心意,这个月就要上门提亲,怕是离弦的箭都没这么快的!
上一世,薛亭晚经历了枕边人的欺骗、背叛和谋害,这一世,她把一颗真心藏得严严实实,纵然是未出阁的少女,一颗心却沉沉入定,从不允许自己再轻易泛起波澜。
这将近一个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