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琼重伤了自家女儿,可许飞琼是待字闺中的女儿家,宛氏见许飞琼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终是不忍将这件许家丑事传出去,损了许飞琼的闺誉。
这两日薛亭晚没来读书,女学中有些人,有些事,可谓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就比如上节课,从上师徐颢刚踏进门,整个学堂便静的落针可闻。
讲台下首第二排,一向不学无术的德平公主竟是整节课都埋头苦读,孜孜不倦,从未抬眼看过上首的蓝衣上师一眼。
从昨日起,徐颢便察觉到了德平公主的刻意躲避,全程冷漠。只见蓝袍上师褪了一惯的和气笑容,温润玉面上变得阴阴沉沉,一下课便甩袖出了学堂,甚至连今日的功课都忘了布置。
别的贵女也察觉出公主和徐颢之间的不对劲儿,可也不敢问其中详情,只以为这两位神仙又和以往一样生了龃龉,冷战几天罢了。
课间时分。
“你们听说了吗?今天早晨焕容斋新品发售,我一早派了人去排队抢购,不知道买到枫叶色口脂了没有!”
“悬!焕容斋一连上了两批货,每回枫叶色的口脂不到两个时辰便被抢购一空,这回还真说不好!”
怀敏郡主闻言,面有不屑地插话道,“你们聊的是什么金贵的东西,竟还要排队去买?”
周笙笑着解释道,“焕容斋乃是近来京中特别火的一家脂粉铺子,它家每次上架新品,每样口脂、脂粉一律只限量发售一百件,虽说它家脂粉、口脂价格贵了些,可每回早早便被抢购一空,若是去晚了,真是花钱也买不到!”
宋瑾探身,附和道,“是啊是啊,她家口脂颜色饱满,用料上乘,和市面上别家的货色不一样,脂粉不禁颜色多样,还有养肤的功效!若是抢不到,便要等十日之后的下一批发售再排队去抢了!”
一贵女看向史清婉,“听说史姐姐上回抢到了焕容斋的三盒口脂、两盒脂粉,不知道用着如何,可真如传闻中的那般好用吗?”
史清婉缓缓抚了抚面容,颇为得意的笑道,“上个月我用了焕容斋的脂粉,确实觉得肤色细腻了许多。”
此话一出,一圈贵女纷纷围着史清婉,盛赞其气色佳,颜色好。
众贵女正聊得热火朝天,那厢,宋瑾纳闷儿道,“这焕容斋如此别出心裁,短短一个月便在京中一炮而红,不知道背后的东家是何许人也!”
“听说焕容斋的背后东家,乃是京中贵人!”
“我听小道消息说,焕容斋似是和惠景侯府有些许关系。”一贵女露出隐秘神色,望向一直默不作声的薛楼月,“楼月,此传言可是属实?”
薛楼月不动声色地听了许久,不料竟是突然被问到,心下略顿了顿,状作无意道,“你们竟是都不知道吗?焕容斋的背后东家,的确是我阿姐。”
此言一出,四下哗然。
几个平日里和薛亭晚不对付的贵女立刻倒戈相向,低声议论起了焕容斋的不好。
“每件口脂要价二两银子,真真空有噱头!和当街抢劫有什么区别?”
“没想到焕容斋的东家竟然是永嘉县主,咱们以往没少说她坏话,她若是记仇,在脂粉掺些东西卖给咱们,可怎生是好!”
“就是就是,以后我再也不买焕容斋的口脂脂粉了!”
那厢,史清婉听了这则出人意料的消息,又是惊怒又是嫉恨,双手紧紧交握,攥的指尖发白。
那日永嘉县主薛亭晚受伤,裴勍亲手抱着薛亭晚出了借秋亭不说,甚至还带着她共乘一骑,送她去了裴国公府中医治。史清婉听说此事之后,气的七窍生烟,一口银牙几乎咬碎。
——她才是大齐第一才女,才是可以和裴勍比肩而立的女子!这么多年,她从没得到裴勍的关注,她薛亭晚凭什么受了区区小伤,便能得到裴勍这般亲力亲为的关心对待?!
史清婉心里头醋海翻涌,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