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清了然地点点头,又看见宋梨蕊不知道从哪拿出了柄扇子正在扇着风。
那模样好似个局外人,慕枕清见惯了各种病人及家属,自然发现了宋梨蕊不在乎的态度,不免感到好奇。
“那我便随夫人回去看看吧,但我不敢打包票一定能医好,只能说我会尽力而为。”该说的话慕枕清还是会说在前头。
宋梨蕊随意地点了点头:“那就有劳慕姑娘了,云引快帮慕姑娘提箱子,带你偷偷回家休息。”
好在霍华接受能力不弱,笑着点点头,没在意宋梨蕊话里的玩笑,只解释道:“我知道表嫂来求医,方才已经告过假了。”
“你还挺机灵。”宋梨蕊像个长辈一样的语气搞得霍华有些哭笑不得,等宋梨蕊为了避暑走在前头先进了绿荫,他这才慢几步平行于慕枕清,替宋梨蕊说话:“慕姑娘见谅,表嫂就是有些孩子气,娇纵顽皮了些,绝没有故意为难的意思。”
慕枕清点了点头,宋梨蕊本身就长得小。她在意的也不是这个,而是宋梨蕊那股子无所谓的态度:“你表兄受伤之后她和你表兄的关系还如从前吗?”
“这个......”霍华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表嫂是表兄受伤之后才嫁过来的。”
他这样一说,慕枕清就立刻脑补出了很多故事——医院里最不缺的,看着宋梨蕊的目光也带上了些同情。
毕竟对于她来说,宋梨蕊确确实实也是个孩子,本该在校园里无忧无虑地学习和生活,憧憬未来并为之努力。
可现在,已经被婚姻束缚。
这个时候的慕枕清因为根本还不懂得北朝的各种事情,自然没有反应过来宋梨蕊的相公,会是何许人物。
她随着宋梨蕊进了院子就先被让人眼花缭乱的装饰吓了一跳,不仅是他,霍华也一时没能认出这就是自己表兄的院子。
“许久没见,表哥的喜好都变得独特了。”霍华干巴巴地说着,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素荷正打算过来接他手上的东西,听了他的话笑着说:“这是少夫人亲自打扮的,表少爷也觉得很独特是不是?”
是,简直太是了。
慕枕清看着那一假山被晒得蔫巴巴的白菜,实在是难以理解:这难不成就是有钱人的生活吗?
正在这时从书房里钻出来一只小黄狗摇着尾巴仰着头在宋梨蕊跟前汪汪叫,那尾巴摇的,后腿都快着不了地了。
宋梨蕊喜爱地抱起小黄狗放在脸上蹭了蹭才看向书房打开的门,语气疑惑:“你怎么就带着小白玩呀,小黄呢?”
“小黄在窝里不肯出来。”
书房里传出来的声音带着浅浅的柔情,音色和语气熟悉地让慕枕清眼眶几乎湿润,却还是带着冷静。
宋梨蕊听了他的话笑了起来,带着些嘲笑的语气:“那它不是和你一样了?”
霍禾无奈地摇了摇头,自己转着轮椅走上了特地为他在门槛上搭的小斜坡:“是不是该谈论一下昨天的事情了。”
宋梨蕊立刻装傻:“昨天?什么事?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早就知道这个结局的霍禾可没打算就这样轻易饶过她,在她眼前挽起了袖子,上面的字迹清晰可见。
也就是这时候,霍禾的右脸暴露在了阳光之下,不再被比室外阴暗的书房光线所影响,宛若战神一般硬朗的俊美五官和鹰隼一般的目光和慕枕清记忆里那个人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他眼里浅浅的柔软,是那样叫人讶异——慕枕清从未看到过除了冷酷沉稳之外的他。
失而复得的喜悦和物是人非的悲痛一起涌上了她的心头,她的胸口闷得像是被巨石所压,颤抖着叫出了那个自己魂牵梦萦的名字:“.....阿光。”
宋梨蕊看了过去,不可思议地眨了眨眼睛:喂?这么狗血的吗?谁给我搬个凳子?
“她是谁?”霍禾毫无情感的眼神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