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四周也被安上了栅栏,天空像是一张格外大的布将他们笼在了山上。
他们仰头一看,那安静的天空却像是要动起来似的,像一个漩涡,以斗转星移的形式将他们吸进去。
宋梨蕊撇头看了看需要爬上很长一段距离才能够到达的观景台,很快移开了视线,又乐呵呵地看着京北的房子里所无法比拟的巨大星空。
她的小动作被霍禾看在眼里,他的目光也顺着看了过去,一种难言的懊悔让他的喉咙漫上了些苦涩的味道。
如果不是他的双腿残废,他是不是就可以和梨蕊一起到那个观景台上去?
他可以自信地保护她,可以将她轻轻搂在怀里,甚至可以抱着她上下山路,让她不需要费任何力气。
——如果不是他的双腿残废。
宋梨蕊染着星辉的杏眼沉醉地看着眼前这一切,“好漂亮呀。”
“明月皎皎照我床,星汉西流夜未央。”霍禾以前还不能明白这句诗的意境,他现在似乎能够明白一点了。
宋梨蕊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想起这句诗,攀到他椅子的扶手边,眼巴巴地看着他:“你怎么想起念这句诗?”
霍禾的手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头顶,语速平缓得像是要将自己的无奈沉下去一样:“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这句诗很美。”
“确实是很美啦,但是你不觉得这句诗太悲伤了吗?”宋梨蕊用一种不认同的古怪腔调将下一句念了出来:“牵牛织女遥相望,尔独何辜限河梁。”
霍禾像是对着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一般附和着她的话:“是很悲伤。”
宋梨蕊不高兴地拂了拂他的手,侧脸靠在他的扶手上,看着这迷人夜色。
毕竟还是累了,她这样靠着竟然没一会儿又睡了过去。霍禾低下头近距离看着她的脸庞,夜色下朦胧而迷人,让她染上了神秘的色彩。
他看痴了,也看呆了。
直到晨曦的光刺穿了黑夜铺散开来,使得她脸上像是绽放了光晕一般盛开,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天已经亮了。
他眯了眯眼睛,颇有些遗憾,时间过得可真快呀。
“梨蕊,快醒醒,太阳已经出来了。”说不清话里的语气是不是惋惜,总之梨蕊因为他的话悠悠睁开了眼睛,想到自己说来看星星竟然半路睡了过去,她的脸上就烧得滚烫。
因为害臊而吞吞吐吐地解释:“我没有睡过去,我就是,就是闭目养神而已。”
因为迎着光,霍禾眼中的温柔清晰可见:“嗯,我知道的。”
你知道个鬼啦!
梨蕊又羞又气,干脆钻到四轮车后面推着他走,也好不去看他神色的宠溺。
心跳微微加速的感觉,让她有点不习惯。
明明那张脸上的疤那样恶心可怖,但是她惊讶地发现,当霍禾的眼睛注视着她的时候,她就只能看见霍禾的眼睛了。
为什么呀?
她觉得这个疑惑让她头脑有些难受发胀,她很想问一问,可是却又感觉自己无法启齿。
一定是因为霍禾的眼睛太好看了,宋梨蕊有些漫不经心地想,眉毛因为不确定微微蹙起。
两人这次温泉之行,让霍夫人谢晓童很满意,在她看来,既然梨蕊能够和霍禾相安无事地相处,就离她抱孙子不远了。
只是直接找梨蕊来耳提面命一则梨蕊不一定会来会听,二则她摸不清梨蕊的脾性,害怕起了反效果。
这一来二去她干脆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前来请安的霍禾:“我看禾儿和梨蕊相处得这样好,是不是也是时候给将军府生个小主子了?”
听到他这话,霍禾的心突然沉了下来,母亲在这个时候提出这样的建议他不是猜不到,只是没想到真的会当着他的面说给他听。
他面不改色地推脱:“梨蕊还小。”
谢晓童还怕他说什么呢,眉眼听了他的话笑开了:“不笑了,十六了,我就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