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觉得苏挽月已经在他的掌握之中了, 周正脸上毫不掩饰地显露出了狰狞:“没想到吧,苏小姐。”
“你是谁呀?”苏挽月毫不客气地, 甚至有些趾高气扬地发问。
周正不敢相信:“你不记得我?我是周正。”
苏挽月笑了笑,毫不留情地用自己最尖锐的话语激怒对方:“你会记得自己踩死的蚂蚁叫什么名字吗?”
周正掐住了她的脖子。
她却还是那副模样,甚至带上了纯粹的好奇:“你很生气?为什么?”
一股无力感深深侵袭了周正:“你根本就看不起我,不把我放心上是不是?”
“对啊。”苏挽月回答得理所当然。
周正一把把她甩到了铺满生果的床上,歇斯底里:“为什么?明明你不是苏家的亲女儿,你也是个低贱卑微的人。”
苏挽月的身世早在商议亲事之初, 苏夫人就告诉了周家。
“也?”苏挽月从床上爬起来,语气带着对周正的轻蔑, “也许你认为是这样, 可我不这么认为。”
她甚至挑衅:“既然你觉得你的卑微低贱是原罪, 怎么不考个状元救赎一下自己?”
周正比她想象得更愤怒:“不过是个投机取巧只晓得攀附权贵的人,凭什么能得状元!”
苏挽月挑了挑眉, 原来还有陆予这层关系。
这个周正的“愤世嫉俗”让苏挽月失去了和他虚与委蛇的兴趣。
她一边说着话,一边动了起来。
一个书生而已,哪能是苏挽月的对手。她勾住周正的脖子, 另一只手一敲, 周正就昏迷了过去。
她一把扯下婚服露出了里面的衣裳,拆开妇人发髻重新随意地扎了一下, 扯下被单撕成条状将周正脱去了外衣只着内衫绑成了一个滚圆。
确保周正醒来以后无法挣脱后, 她才满意地拍了拍手。
她将窗户推开一条缝,窥视这外面的天色,黑暗渐渐笼罩, 只留下一线倔强的光还在坚持。
也许,其实没有人守着自己?
宿挽月吹息了蜡烛,顺手捡起周正刚用完放在那那里的火折子,便见了外头有几个人样,似乎是在守着房门。
整个过程她都断断续续地哭诉着,似乎是在和周正做着什么对话。
然后她呜咽了一声,似乎是什么堵住了她的嘴,又往床上一扑,让木材的声音显露出来。
这才从窗户翻了出去。
小破院子到是偏僻,苏挽月还有些不敢贸然翻墙出去。她看了看院子里的树,再左右看到无人,这才攀住树干就往上爬。
苏挽月的手因为第一次爬树而变得红彤彤的,可她的姿势却不像是第一次爬树的。
她在树叶的遮挡下,果然看见了墙外面守着一排不知道是什么来路的人。
说是守,自然是因为苏挽月虽然出身侯门,却也知道这种地方是没有生意可做的。
就算有人想不开,也不至于一下子就出现了三个摊位还有近十个客人。
要说逃跑靠什么,自然靠的是混乱。
苏挽月从树上滑下来,不顾双脚的酥麻,撒开腿又回到了新房窗下,确定里面没有突发状况后,翻了进去拿出了那瓶酒。
苏挽月顺着墙角摸到了小破院和别的院子交接的地方,将酒撒在墙边倚着的花架子上助燃,打开火折子点燃了花架。
好在这些地方人手本就少,加上多数人都去到了前面吃酒席,大概是为了避免天子脚下早到怀疑,宋璄不敢在民居内多安插人手。
只叫了几个人再后街这种根本不会有生意做的地方硬生生表演了一场小贩和客人的游戏。
这时候苏挽月感受到了一股风顺着她身后吹来,方向对着对面的人家。
天助我也。
火一起,风一吹,还怕别人注意不了这间院子的古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