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去,无非都是围绕着孩子。
她讨厌将私人恩怨带到公事中来,更不喜欢被这些事束缚住手脚。
正思索着,陈漾的电话响了。
是陈洛如。
“阿姐,我让我老公帮忙收购了一个小股东手里的股份。”
“谁的股份?”
“田康。”
陈漾立刻找到田康的名字,后面写的是0.8%。
她将田康的标记改成勾,可加上这么点儿零星的股份,她依然不能保证胜券在握。
这世上,最难看清的就是人心。
扪心自问,你在这世界上能全心全意信任的人有几个呢?
除了至亲,谁又愿意对你毫无保留的好呢?
“现在我们有多少?”陈洛如问。
“百分之四十一。”
“安全了吗?”
“难说。”
只要股份达不到百分之五十一,那么一切都有变数。
更别提那些骑墙头的中间派模棱两可的态度了。
“行了,你不用太操心这件事。”陈漾对陈洛如说道,“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好好养胎。”
“可是……”
“别可是了,听我的话,没事的。”
陈漾不敢让陈洛如太担心,出了这件事,孟见琛还破天荒地让秘书跟她联系了。
大概意思是孟见琛会竭尽全力帮陈家渡过这次难关,他希望陈家能尽量让陈洛如的情绪稳定下来。
她现在怀着孕,总是操心这些事对她身体多多少少有些不好。
股东大会当日,各大股东悉数出席。
陈漾坐在会场里,一直在看入口的方向,却并未看到霍崇尧的身影。
最终,她还是按捺不住,给霍崇尧发了个消息:“你今天不来?”
【霍崇尧:怎么?想我了?】
【陈漾:不来最好。】
只要霍崇尧不出来搅局,那么这场控制权之争毫无疑问胜负已定。
事实上,霍崇尧也是这么想的。
不过,他还是派了个代表来参会——拿着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不可能对公司一切袖手旁观,起码他得知道以后下一阶段公司的各项计划。
【霍崇尧:考虑清楚了吗?】
陈漾没有回他。
【霍崇尧:陈漾,你真的很倔。】
【霍崇尧:不过,我喜欢这样的。】
陈广龙夫妇这段时间也没少和陈漾谈这件事。
他们听说霍崇尧的诉求竟然是想和陈漾试着相处一下,立刻就催陈漾答应。
可陈漾觉得,这件事关乎礼礼,她必须要谨慎再谨慎,观望再观望。
其实她本可以轻轻松松答应霍崇尧,可她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
所以她宁可不断地去找小股东沟通,也不愿随随便便做出可能会令她后悔的承诺。
霍崇尧的中立立场让整场股东大会没有太多悬念。
散股股东基本上都会缺席股东大会,而某些望风而动的小股东,也纷纷弃权或者投票支持。
陈广龙夫妇握了百分之四十五的股权,虽没有超过百分之五十,但已经是压倒性的胜利了。
一场颠覆性的革命失败以后,革命发起者毫无疑问是没有活路的。
这些股东要么将手里的股票抛出,要么将股份转移,尽早离开岭盛这个是非之地是最好的结果。
否则真要被清算的话,那会闹得很难看。
陈漾趁此机会大举回购公司股票,陈广龙夫妇打下的江山经此一时更是固若金汤,不可撼动。
整件事尘埃落定以后,陈漾主动将霍崇尧约了出来。
有些事情,事后才会感觉到后怕。
多数股东都是墙头草,哪个股东强势他们就听谁的。
如果不是霍崇尧有着敏锐的嗅觉,及时拦截下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那么这件事恐怕会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