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距离宁无被玉烟从冥司要出来已经过去半月。
在玉衡山的这半个月,每日除了吃饭睡觉便是在玉衡山转转,虽玉烟每天看起来平平静静,但宁无心里却有些沉不住气,先不说如今他被带走冥司必定会议论她,就说两个孩子,她可是孩子亲娘,半月不见,难道就一点都不想么?
反正他很想,想的心疼。
他倒不担心儿子怎么样,反正那小子壮实,他是担心女儿,女儿身体太弱,没有母乳会不会瘦了?
但他不好直接问,毕竟他是她“要”出来的,理论上讲,对她而言,他不再是丈夫,也不是冥司帝君,若是她不开口给他正名,他就是她身边的一个随侍,端茶倒水,梳妆暖床,她想怎么就怎样,谁叫他当初那样答应她了呢。
所以,趁着玉烟又一次涨乳的时候,他终于发话了:“你这样挤掉,可是浪费了,若是咱们女儿吃了,身体估计又能好上不少。”
他想着,以玉烟的性格,肯定也会心生对孩子的想念,说不定就想回冥司了,谁知她却头也不抬:“乳母的乳比我的要好,阿好吃了身体会更好的。”
话就这样被她挡了回去,他寻思,是不是自己还是做的有什么不让她满意的,所以她竟然连孩子都不顾也要耗在这里,毕竟,她不是那种可以狠心舍下孩子的人。
可是,她这半月与他相处的也是极好,夫妻之事也和谐,究竟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你想回冥司了?”玉烟突然问道。
“没有,你在哪里,我便在哪里。”他忙否认。
玉烟默默的看着他,也不说话,然后拢了衣衫:“我去阿娘那看看。”
“我和你一起去。”他跟着站起来。
“不用了。”玉烟拦住他:“我就和阿娘说说话,去去就回。”
“哦。”他停住脚步,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他心里有些空空的,这种空空的感觉不仅仅是因为她要离开这么一小会,也是因为他感觉到他和她之间还是存在一条看不见的沟壑。
到了夜里,正抱着玉烟熟睡的他被一声声小声的啜泣惊醒,睁眼一看才发现是玉烟在梦中流泪,他以为她是在做噩梦便将她摇醒,可没想到这种事一直持续了好几天,问她做了什么梦,她也只是淡淡一笑:“忘了。”
但他,心里却起了疑惑,她一定是有心事。
白日,玉烟又去了桃三娘那里,他闲来无事只好在府上四处转转,正好遇见白秋迎面走来,他想着玉烟和她无话不说,兴许她知道什么,于是借机将白秋拦下,将心里的疑惑讲了出来。
白秋听完沉思了一会儿,心里大概也明白了,于是问道:“请问帝君,你与玉烟一起生活多久了?”
宁无算了算:“不算她身亡的那一千年,我与她一起生生活了四百一十年左右。”
白秋点了点头又问道:“那这四百一十年,你觉得她过的如何,是开心还是忧愁的?”
宁无心头一震,仔细回忆之下,想起和玉烟的那四百年里,似乎并未见她怎么笑过,她总是一个人安静的独处,要么酿酒,要么看书,要么写字,少有的几次笑,也是在烛阴袭击冥司后的那几日有见过,但她宣城外被劫走后,就再也没见过了。
而她为什么不笑,他仔细想想便得出了答案,那都是因为他,因为他的冷淡、高傲、漠视、以及夫妻之事上的一些刻意□□。
“多谢大嫂指点。”他立刻就想明白了,那四百年间他对她的所作所为,最后成了一根刺狠狠的扎在她的心中,她难受着,但为了照顾他的感受一直在忍耐,但是梦是控制不住的,所以她才会时常噩梦和流泪。
白秋知他是找到症结所在:“我并未指点什么,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看的更清楚罢了,帝君,您知道吗,您真的很幸运,因为您可以将失去的再找回来,不像这三界里的大多数人,一旦失去就再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