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和大哥的葬礼并没有举办太久,虽然被封了天王和世子,但两人毕竟已经战死并魂飞魄散,留下的只是几个孤儿寡母,往日门庭若市的玉衡山仙府便不成气候,自然被人瞧不上了。
玉映并不在乎这些,早在三百年前她就已经看透了那些仙家的嘴脸,显贵时都赶着巴结,落魄时便树倒猢狲散,不落井下石已经是好的了。
这段时日,前些时日她一直趴在父亲和哥哥的遗物上哭,哭累了就昏睡过去,梦一回和他们在一起的美好时光。
后几日,她的眼泪流尽了,便不吃不喝的躺在床上。
桃三娘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虽然丈夫和儿子已经死去,但作为一家之母,她不能倒下,于是她将玉家唯一的男丁带到玉映面前,希望她振作起来。
“玉承,这是你小姑,来,叫姑姑。”桃三娘将孙子从身后拉出来。
然而三百岁的玉承还是人间六七岁孩童模样,看起来也懵懂怯弱的,并没有平常小仙童的灵气,倒像是未开智的凡间孩童一般。
玉映记得他刚出生的时候玉山上又长出了许多稀奇的玉石,阿爹说这是玉承的生命之气带来了,他长大了绝对是个出众的人物,可三百年多了,玉承别说长大,连神识都未启。
嫂子白秋看出了玉映的疑惑:“你也看出玉承不对劲了吧,他是受了惊吓才这样的。”
“什么惊吓?”
“就是几个妖族趁阿爹和你大哥不在家,前来玉山盗灵玉,结果被我发现后打了起来,我敌不过他们,险些被剖了内丹,那天玉承正好跟着我,所以被吓到了。”白秋是鄱阳湖一尾修炼成精的白鱼,这番变故后,玉府法力最高的就数她了,可还是连几个小妖都打不过。
玉映将玉承搂在怀里:“是姑姑对不起你,都是姑姑的错,如果不是我一心想攀高枝,也不会害得你阿爹身死。”
白秋安慰道:“阿樱,这并不是你的错,你不过是天庭挑出的由头罢了。”
“由头?”玉映一双泪眼充满疑惑。
白秋点了点头:“天庭与妖族对立已久,始终不能克制他们的原因就是妖族拥有寒铁制成的法器,而能对抗这法器的只有地府谛听兽的角以及我们玉家的玉髓,天庭自然不敢打地藏菩萨坐骑的主意,所以就盯上了我们,而修炼出玉髓的只有阿爹,夫君和你,一旦玉髓用作兵器被损坏,你们也将魂飞魄散,所以阿爹一直未答应天庭的要求,直到……”
“直到我闯下祸事。”玉映接过话。
桃三娘叹道:“即便不是你,他们也会找其他借口,他们原本也是想用联姻的法子的,所以才将你安排在宗延身边让你爱上他,然后心甘情愿的献出玉髓,可宗延却遇上了情劫,喜欢上了凤族的公主。”
玉映凄楚的笑了笑:“原来如此,怪不得我奇怪为什么一开始宗延虽不怎么喜欢我却还一直对我好,原来都是演戏。也幸好他遇上了情劫,要不然我被卖了还不知道,岂不是更可怜。”
桃三娘怜爱的将玉映散乱的头发梳好:“所以啊,另一个角度,你又是幸运的,等过些时日,娘再帮你觅一好男人,或者,你不愿嫁也可以,娘养你一辈子。”
玉映紧紧抱着母亲,闻着她身上的桃花香,渐渐地也缓了过来:“如今妖族已臣服天庭,那我的玉髓在哪里?”
桃三娘回道:“在离恨天东薇少君闵序手里,离恨天也派人来传过话了,不日便会将你的玉髓归还。”
“竟然是他,他的沉水剑不是世间无双的兵器么,又怎么会用我的玉髓做兵器。”玉映心中惊讶无比,这位离恨天的东薇少君她早有耳闻,此人武艺术法极强,曾赤手空拳收服北方荒原的凶兽饕餮,他更精通文理乐器,随便吹奏一首便能引得霞光漫天万兽来朝。
就是不知道长相如何,因为他出现在公众面前的次数极少,而且就算出现也是墨染遮面,有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