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成这一结果,并亲眼目睹了这一切的我倒吸一口凉气,觉得背后一凉。
也没躲过半桶油漆,但总归躲过一劫的漩涡鸣人顶着一头小花脸猛地回头向这边看来。
处于无上心虚中的状态并不妨碍我躲人,我利落地捂脸转身,纵身一跃,捞起荡过来的藤蔓,几个跳跃,消失在了林中。
后方,传来了某个终于抓到逃学弟子的海豚老师暴躁的咆哮:“鸣——人——”
我在心中默默地合十:祝你好运,鸣人君。
我要去接弟弟放学了,再见。
……希、希望扉间先生没有看到这一幕。
……
最终,我是在接佐助放学的时候,再次看到脱离人群之外,孤零零一颗的金色脑袋。
呃,金色中,夹杂着花花绿绿的脑袋?
我忍不住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
这么久了,他还没换下身上沾着油漆的衣服吗?
同样和人群拉开一大截的,是我家那个耍酷的弟弟。
“哎呀,小佐~”看到绷着一张酷酷的脸的少年,我当即将所有事情放到一边,冲他大力挥手,无视周围一群家长和孩子看来的惊异眼神,大声招呼,“这里这里。”
小酷孩的表情一僵,加快步伐往这边走来。
“花,花。”他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走,回家。”
我笑眯眯地看着这人被我逗到底线一降再降,也没有出声提醒,从他手中接过饭盒,晃了晃:“咦,吃完了?”
我自己做的量心里还是挺有数的,五层饭盒,一层压得严严实实的米饭,一层肉,一层番茄蛋汤,一层菜,还有一层放了解渴的小番茄,每一层都塞到没有空隙,这都吃干净了?
没等我狐疑的目光飘过去,佐助就开始抱怨:“你也知道多啊,我中午吃的好撑。”
……但问题是你一边说着好撑一边还是全部吃完了?
或许我还是低估了灭族之夜对他造成的后遗症。
我看着气鼓鼓的小少年,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
明明平时打打闹闹,看起来适应得很好,却在一些细枝末节的小事上,偶尔能够窥伺他小心翼翼的内心。
至少,如果是真正的家人给他做的便当,他不会勉强自己吃得那么干净……当然某种意义上,也能看出他对我的重视。
“佐助,”我轻轻叹口气,蹲下来,按住他的肩膀,直视他的眼睛,“……走累了吗?”
“啊?”他一脸‘你在说些什么’的表情,“这种程度而已,我怎么……”
“那要抱抱吗?”我打断他,“肚子痛的话揉一揉也是可以的哦?”
“才不要!”小少年突然后退了一步,警觉地捂住了肚肚,“我已经不痛了。”
“好,”被拒绝的我反而笑了起来,“那我们善解人意的佐助君能满足姐姐背弟弟回家的愿望吗?”
我指了指旁边骑大马的,父母一左一右牵着手的,围着家长叽叽喳喳转圈的,蹦蹦跳跳捣乱的,说:“我也想向他们一样,他们有的我也想有——所以能让我背你吗,佐助君?”
毕竟我在能接亲弟放学的年纪正好处于深度中二期,和刚好处于猫嫌狗厌年纪的小孩相看两厌,天天吵架,到后来懂事了,想要亲近的时候,一个上了外地的大学,一个则是留在老家的寄宿高中,再往后,虽然感情好了,但见面少了,在偶尔的聊天中,那小子还和我说过“虽然那时候老和你吵架,但我其实也挺想你能接我放学回家的”之类的话。
——不过我一度怀疑真正的原因是他不想挤周末爆满的公交车。
咳,扯远了,总之,佐助这小孩虽说脾气比我那狗脾气的弟弟好了不知道多少,但是,小孩子的心思,怎么能藏得住呢?
我嘴巴笨,情商也不怎么高,话疗一类的话不会说,但至少,能给这个本就孤独不安的孩子一个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