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前方泛起涟漪的空气。
不能够抱有怀疑, 哪怕只是千万分之一的可能,此刻的我也必须笃信。
自从召唤仪式正式确立的一瞬间,来自圣杯灌输下来的常识就到了, 作为不属于此事之人的我, 召唤出的Archer在原定七位英灵规格之外。
既然如此,那么我,或许就是唯一能够将存在于夹缝之中,可能与不可能之间徘徊者的某种存在现界的人。
自从时间神殿一别,已经过去了1346个日月。
曾在你带领下的“藤丸立香”们都已经成长的足够独当一面。
他们有的或许还坚守在前线, 有的,早已各奔东西。
但每一个曾经参与过2018年那一场终局之战的人,都在盼望你的归来。
“医生,”连呼吸都放轻了的我伸出了手, 手心外展向上, 等一个奇迹:“是你吧。”
一只半透明的手, 带着手套,闪烁着信号不好的雪花点, 从虚无中探出, 准确地搭在了我伸出的手上。
……
今晚上注定是睡不着了。
感谢这并不发达的城市, 我和阿拉什先生警惕地将周边巡视了一圈,在没有引起暗处眼睛的关注之前,敲定了一处废弃的建筑作为之后的落脚点。
不用睡天桥底下真是太好了。
我如此庆幸。
至于我们怎么确定有没有人窥伺?
“不知道是商量好了还是怎么,几乎是参战的所有御主都选择了在今天晚上进行召唤, 该说我们运气好吗, 剩下的使魔都没有多大智商, 完全逃不过我的探测……”
一个端坐于控制室的投影人像在我一旁嘀嘀咕咕, 喋喋不休。
大概是太久没有说话了, 又或者是终于有人可以看得到、听得到他说话,此人显得格外的话多。
“医生,”我实在没忍住,打断了他的自言自语,“你就这么放心地跟我们走了?”
这么快连“我们”都喊上了。
“嗯?”被我打断的人也不恼,反而露出一个开心的笑,“你不是‘立香’嘛?”
“知道我喜欢吃草莓蛋糕,能够记得‘罗马尼·阿其曼’的存在,虽然未曾见识,但是这种仿佛并肩作战了许久的熟悉感,”他双手抱在脑后,脚下一蹬,脚下管控室主座的椅子转了个圈,“你是‘另一个世界’和‘我’并肩作战的‘藤丸立香’,对不对。”
“……你那是什么眼神,喂喂,那种‘你竟然这么靠谱’的不可置信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不,”我下意识地想要吐槽,对上那双草绿色的眼睛突然回过神来。
好家伙,差点被他糊弄过去。
“你以为你插科打诨我就会被转移注意吗,”我警惕,“先说说你现在的样子,还有后边的背景是怎么回事。”
“就是你看到的这样,”见没有糊弄过去,他遗憾地摊手,脚下一蹬,又转了回来,“我本来应该随着……消失为无的。”
他明智地把“自爆”这一类能点炸我情绪的词咽了下去,“结果来自未知世界的太多思念和牵挂直接把我绊住了。”
“好多啊,这个量足以让一个普通人升格为英灵了,有那么多人记得我吗?”名为浪漫的男人苦恼地挠了挠脸,眼睛透露出的却是欣喜和满足,“我本来以为可以长眠了,结果却以记忆中最熟悉的模样保留了下来。”
“那,”我想到了多灾多难的迦勒底,“您看得到迦勒底吗?”
您回过属于您的迦吗?
“没有……我的情况比较特殊,能够保留下一丝一毫的存在已经算是奇迹啦,”仿佛知道我在问什么,他很自然地接道,“在遇到你之前,我一直在虚数之海沉睡,如果没有你的这一场意外,我大概会随着漫长的睡眠最终归于虚无吧。”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