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手扉间是在场所有人里最先反应过来的。
行动速度也是最快。
几乎就是结印完成的一刹那,树干刚刚成型,他便完成了瞬身、伸手、托住后坠的少女一系列所有动作,当巨木成林,这个固执不听劝告,初次结印就胆敢施展S级忍术的少女已经被轻柔的平放在地上。
她的样子看起来太不妙了。
水遁留下的冰凉水气渗透了外衣,而内里又有不断的冷汗向外冒出,使她整个人都散发着寒气;面色惨白,唯一的血色是嘴角溢出的鲜血;双眼在轻微的移动,视线却没有定焦,甚至瞳孔已经渐渐开始涣散;明明都已经痛到不自觉地痉挛,双手却仍然保持着树界降临的最后一个结印。
无数的、汇集了海量查克拉的树木仍然在破开土地,翻涌而出。
后方传来了劫后余生的人们的欢呼声。
现场的气氛却一时间显得有些凝滞。
很远处是已经打上头的两位神仙的毁天灭地声,近处是被捆得结结实实的尾兽的无能狂怒,身侧是更多的树木枝干抽长的哔剥声,唯独没有人声。
忍者们复杂的目光聚焦在这位横空出世的二代木遁使上。
被横空出世的我现在什么也不知道。
高估了自己的生命值,结果差点惨遭翻车,还付出了惨烈的代价。
这些天的休养算是全部白费,心脏绝对是二度撕裂了。
无法抵挡的困意汹涌袭来。
自主意识和身体本能的拉锯,使得我在入眠和挣扎着醒来两者中反复横跳,眼前明明灭灭,但是光源的确在慢慢远去。
不行……还不可以……
有谁在我耳边大声的喊着什么?
听不到了。
熟悉的黑暗慢慢的笼罩了我,这是大脑开始缺氧了。
大脑……缺氧……?
我抓住了一闪而过的灵光,艰难的调动所剩无几的身体控制权,深深的、深深的开始呼吸——
需要、更多、更多的氧气。
过度的通气使得肺部被扩张的生疼,不堪重负的躯体发出了剧烈地抗议。
但是方法是可行的!
拢在我意识上的那层雾,散开了。
有说话渐渐的被我接收到了。
“……九尾…………封印……人柱力……我……”
听觉——恢复了。
赶上了!
顾不上视野还一片漆黑,我摸索着望向侧上方。
“扉间、先生……,”我轻轻的说,“那一位……九尾能交给我解决吗?”
这话问的没头没脑,但相信扉间先生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
他沉默的有些久。
眼前渐渐的洒入了细碎的月光,视觉也开始一点一点回复,我眨了眨眼,定焦——对上了扉间先生的视线。
这一次他没有避开。
保持着缓慢而深大的呼吸,伴随着全身的温度开始升高,有源源不断全新力量自肺部扩散开来,我直立起身,双手握拳抵在身侧,将气势和觉悟敞开。
“可以。”暗红色的眼里涌动着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年青的作战指挥上前,伸手迅速拂过我的发顶,口中却以绝对冷酷的姿态向我下令,“但是你一旦失败,我会立刻收回这个承诺。”
“好!”我直视着他,郑重点头。
随后毫不犹豫地攀上升腾而起的巨木丛,余光将周围忍者们的目送一一收入眼底,再珍而重之的放入身后,向着战线的最外沿跃去。
从看到九尾出现,我内心就有火焰燃烧不止。
太不甘心了,眼睁睁看着悲剧开幕却无法改变的经历,一次就够了。
我将自己狠狠地抛在了凶兽头部前方的土地上。
“九尾——九喇嘛——!”
或许是名字的呼唤起了作用,又或许是宇智波斑的写轮眼控制已经松动,九尾倒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