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赶紧给儿子换了里衣。
这个娇气的小女孩儿,是个护食的,吃得比弟弟还急,她显然能感觉到母亲熟悉的气息,十分依恋,吃饱了也不走,申媪抱她离去她就扁嘴不依。
“你呀,可没有弟弟听话。”
晏蓉嘴里这么说,实际上还是很心疼的,可是折腾一番她觉得很累,有些坐不住,于是就让侍女抽了引枕,她侧身躺下,让申媪把襁褓放在她的怀里圈着。
小阿宁这才满意了,睁开眼睛瞅着自己的母亲,听母亲说话,还不时吐个奶泡泡玩耍。
食案早就备好了,申媪怕晏蓉饿,不过她也没多劝,这么小的孩子精力有限,很快就会睡着的。
果然,和母亲大眼瞪小眼约莫两盏茶功夫,小阿宁就睡着了。
申媪抱走了襁褓,晏蓉又躺了一阵,感觉力气都回来了,这才重现坐起用膳。
她一边喝着小米加母鸡熬的稠粥,一边暗叹,看来确实得认真调养了,若以后走五步喘三喘的,那人生就会少很多乐趣了。
用了膳,晏蓉又磨着申媪给她用热帕擦拭了一遍身体,换上干净里衣,只觉得浑身舒爽。
“郎主呢?他这几日睡哪?”
晏蓉知道霍珩去前头处理公务了,他忙碌她自然是知道的,不过现在都夜深了,还没回来吗?
说曹操曹操到,不等申媪答话,就听东厢房门房一响,霍珩大步绕过屏风:“阿蓉。”
他已经回正房沐浴梳洗过了,换了薰暖的衣裳,否则一身寒气的,他可不敢立即进来。
“怎地这么晚才用膳?”食案刚在他面前撤下。
晏蓉笑盈盈,唤了一声“夫君”,才道:“我刚喂了阿宁和虎头。”
霍珩先到床畔坐下,握了握她的手,又起身去小床边仔细看了熟睡的一双儿女,然后再折返大床前,也不用人伺候,自己取下发冠。
“喂了这一次就好,接下来就让乳母们伺候。”
这么多人养着可不是为了好看的,若他妻子还挺着虚弱的身体喂孩子,要这些人何用?
霍珩取了发冠搁下,又解腰带。
用药膳后,晏蓉也不敢喂,自然无所不应的。她只有些讶异,霍珩这动作太熟悉,他这是想……
要和自己共枕而眠吗?!
时人眼中产房月子房污秽,之前特殊情况进就进了,霍珩还要在这里一起睡?晏蓉没意见,她只怕荀太夫人有微词。
霍珩还真是这么打算的,且他这几日都是在晏蓉身边睡的,他不觉得有问题,本人也不忌讳那些有的没的。
他小心抱起妻子,连人带被子往里挪,自己翻身上床,吩咐申媪灭灯,然后顺手放下床帐,躺在晏蓉刚才睡的位置,掀开被子把晏蓉搂住。
“你放心,祖母不会知道的。”
霍珩是个主意很正的人,但这不代表他不通人情,事实上,他绝不会让妻子为难。
他是霍家大宅的主人,这元和居是他起居之地,他不想让消息漏出去,就不会漏一丝半点。
“那好。”
晏蓉眉眼弯弯,事实上她也不想和霍珩分房而居,这样就再好不过了。
室内大部分的灯都被熄灭,仅余墙角一盏,申媪领着人无声退下,屋里仅剩给孩子们守夜的乳母和侍女,不过她们并不敢吭声,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了。
晏蓉往霍珩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适位置,霍珩柔声问:“阿蓉,伤口还疼吗?”
晏蓉脸有些热,不过都是生了孩子的夫妻了,应该大方一些,她轻咳两声,貌似十分镇定道:“有一些,不过好多了。”
霍珩低笑两声,也不取笑她,话锋一转:“阿辞正领太原军班师,虽你爹娘暂不能来,但我们阿宁和虎头却能先见了舅舅。”
冬季严寒,风雪又大,加上满月大宴又不办,晏蓉醒来后,就让霍珩给她娘家再去了一封信,嘱咐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