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驹,抬头道:“是我,开门!”
上弦月悬挂于天际,月色尚可,映照着皑皑白雪,距离虽远,但校尉眼神不错,一眼就看清了霍珩那线条浓烈的眉眼。
校尉惊诧,但也丝毫不耽误,赶紧令手下开启城门,迎接夤夜踏雪而归的君侯。
急促的马蹄声一下接一下,打落在直通内城的青石板直街之上,霍珩一口气不歇,直接奔到霍家大宅门前。
回了家了,他第一时间问的就是晏蓉。
这么大一件事,即使是门房也知道的,于是禀道,夫人身体康健,尚未生产,不过据闻,已近在这几天了。
还好来得及!
霍珩眉骨鼻梁上还沾了点点冰凌,闻言他露出由衷笑意,喜形于色。
他顾不上叫起跪伏一地的下仆,也顾不上搭理闻讯迎过来的芮蒙,匆匆往内院而去。
越走越快,越走越快,最后他奔跑起来,直接奔回元和居,奔到正房门前。
与爱妻爱儿只一门之隔,霍珩方醒悟自己一身冰寒,并不适宜立即入内。
但思念如海潮,澎湃不歇,他只觉一息也不能忍,于是匆匆来到内室大床旁的窗下,隔着一堵墙,对着黑灯瞎火的槛窗轻轻唤了一声。
“阿蓉。”
实在是太想太想了,满腔思念急需一个宣泄的口气,霍珩本也没想着会得到回应,因为眼下都二更快三更,晏蓉应已陷入沉睡当中。
可意料之外的,他轻唤一声后,里头竟然传出一道异常惊喜的清越女声,“夫君!”
“是你回来吗?夫君!”
“是的,是我!”
竟是这般心有灵犀吗?霍珩狂喜,侧脸贴在槛窗的窗格上,隔着窗纱道:“阿蓉,阿蓉我回来了,刚到家的,待我梳洗了,再进来!”
原来真不是幻觉,他真的回来了!
晏蓉身子重,用手臂撑着床沿,缓缓坐起来,喜道:“好,那你快去吧,我等着你!”
霍珩闭目细细听着这熟悉的嗓音,唇角翘起,“好!”
……
霍珩去沐浴更衣了,他没用正房浴室,怕染了寒气,而是去了厢房。
晏蓉拥被坐在床上,侧耳听着渐渐远去的沉重脚步声,笑意越来越深。
他终是是赶回来了,赶上他们孩子的降生。
难为他了,这么大的风雪,顶着严寒日夜赶路。
“阿媪!”
晏蓉声音轻快起来,带着许多欢欣,半夜突然醒来但一点不困,“阿媪,扶我起来穿衣吧。”
“好,好,夫人慢些。”
申媪笑得合不拢嘴,郎主赶回来再好也没有了,她一边麻利给晏蓉穿衣,一边摸了摸她的高隆的腹部,“小郎君们相必也是很欢喜的。”
晏蓉怀孕已经八个半月有余,陆礼说了,瓜熟蒂落时机已到。
双胎一般都无法在母腹呆足日子的,但晏蓉掐指算了算,如今她怀孕也有三十六七周了,按照后世的说法,怀双胞胎这也算足月的了。
她放了心,专心待产。
本来想着,这么大的风雪,霍珩可能赶不回来了,说不遗憾那肯定是假的,但也无法强求,只希望他不要太急着赶路,要注意安全。
没想到,他还是赶在孩子出生回来了。
她摸了摸自己高隆的腹部,笑道:“你们呀,可知道阿爹回家了。”
孩子大约是知道的吧,因为他们又动起来了,一扫睡前懒洋洋的动作,变得欢快不少。
这时候的两个孩子,已经十分强壮,胎动方式多种多样,只随他们的心意。不过吧,到底是长大了,地方局促了许多,闹腾起来再也不能像从前那么欢快了。
室内放了好几个大熏笼,暖烘烘,晏蓉并不需要着厚实衣裳,穿戴整齐后,倚在申媪搬来的叠得严实的锦被上,她一边轻抚腹部,一边翘首等待。
霍珩来得很快,他沐